碧螺看看周圍的樂娘也都走了個精 光,芸芸和茉莉也先出去了說是上茅廁。隻留下碧螺好笑地看著玉子憶,滿臉的戲謔。
“不要這樣看著我,我會不好意思的。”玉子憶玩起了酷。
很像,真像,太像了……碧螺一連串兒的感歎。
“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碧螺說著拉起玉子憶的手。
玉子憶一臉驚訝:“喂!你不要搞錯好不好!要出去也是帶你去啊!”
碧螺嘻嘻笑著,正要不分主客拉著玉子憶去王家宅子,展銘冷冷地擋在了他們前麵。
“李碧螺,今天你犯了過錯還不知,快回去麵壁!”展銘依舊是一副在流雲園的樣子,不把玉子憶當回事兒似的。
“現在是休息時間!”碧螺頂撞著:“我自然是想幹嘛幹嘛!”
“想幹嘛幹嘛?你倒是想幹嘛?去翻牆?”展銘說話間已經是霸氣側漏,一旁的玉子憶微微皺著眉,這個樂師有些橫。
碧螺賭氣,不理會展銘的責任心:“管那麼多作甚,我翻牆崴了腳,你豈不是更開心麼?”
展銘一聽這話臉上要結出冰來,一把抓住碧螺的胳膊沉聲道:“那瓶雪脂蓮,是我多年的珍藏,怎麼可能會在裏麵下藥?至於後來誰在裏麵參的毒素,我已經查出並做出了懲罰,你還有什麼耿耿於懷的!”
碧螺挑了眉毛:“不是你?哈!你送來的藥,不是你,莫不是我不成?!還是我們流雲園子裏誰那麼成心?”
“我說了不是我!”展銘已經是臉色凝重:“難道我在你的心裏,就是這麼地不堪麼?”
碧螺哂了一下:“下與沒下,你自己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心裏也很清楚。”
展銘的下巴已經繃得緊緊的,一個字一個字簡直是從嘴裏咬出來:“你是說,你還是不信我!”
“不信!”碧螺斬釘截鐵。
眼看著兩人交鋒越來越激烈,玉子憶拉了碧螺:“你們園子裏的事情,我不參合。但是今天你答應我要去一個地方,走吧!”
“住手!”展銘一把甩開,衝玉子憶冷酷道:“你以後不準在碰到她的手!也少見她!知道麼?”
玉子憶竟然是冷哼了一聲,沒有言語反抗。
這讓李碧螺很是不解,憑什麼?他展銘再怎麼高貴也隻是一介樂師,竟然可以這樣吼玉子憶,並且玉子憶也沒有反抗?這小屁孩兒不是被展銘的冰塊兒臉下住了吧!
來了這開封府,可是都瘋了?
碧螺一把抓住玉子憶胳膊,瞥了一眼不爭氣的玉子憶,又轉過頭來對展銘怒目而視。
你想羞辱我是吧!你不讓玉子憶碰我的手是吧!我偏要讓你不舒服!碧螺想著又一把拉過玉子憶的胳膊挽著。
展銘氣壞了,這個李碧螺,這個呆笨丫頭,她真的體會不到自己現在壓抑的心意麼?
她為什麼要一次次地挑戰自己?!
展銘怒火中,伸了手便要抓過碧螺,然而碧螺卻是緊緊地挽著玉子憶的胳膊,雖然玉子憶在試圖解脫她。
於是奇怪的一幕發生了,“不小心”路過的樂娘隻看到展銘怒氣衝衝地拽著碧螺,而碧螺死死地挽著玉子憶,更奇異的是玉子憶還一個勁兒地甩著手往外挪著。
丫丫的,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是誰在搶誰啊?!
眾人迷糊了。
迷迷糊糊中,一個低沉卻不失溫和的男中音響起:“碧螺姑娘在吧,府上小妹有請。”
眾人嘩然,來人氣度不凡,不正是前日給樂娘們講過一次話的沐王府大公子玉子辰麼?
那他的家妹……就是傳說中的“一女比三男”,集府上萬千寵愛於一身的王府小姐,玉子婉麼?!
玉子婉邀請李碧螺?嘖嘖……這打雜妹是走了什麼運氣!
正在拉扯的三人眼看著要擰成一團兒麻花,此時終於鬆開了。碧螺委屈地看看玉子辰,又氣哼哼地看看不爭氣的玉子憶,後不好意思地衝看熱鬧的樂娘們點個頭,看了一圈兒,就是沒有看展銘一眼。
雖然她自己也是疑問重重,但是這樣的場麵,再不脫身,怕是一身兒衣服都要拉得皺巴巴的了,於是便理了一理衣襟,朝玉子辰還禮:“承蒙公子小姐厚愛,奴家李碧螺。”
玉子憶早已是瞪大了眼,玉子婉要邀請李碧螺?那她怎麼不來找自己,怎麼頭被門夾了不是,去拉老大過來!
於是幾個人就傻著眼看著玉子辰引著碧螺去了。
留下展銘一臉冰冷地看著遠方,目光沒有焦點,玉子憶試探著叫了聲“展樂師?”,卻是沒有回應。
“你照顧好自己。也許,快了。”玉子憶丟下這麼一句話,也走了。
晚夏的風有些冷颼颼的,展銘的身體微微有些顫動。
碧螺跟著玉子辰身後小心翼翼地走著,王府重地,自己這輩子估計也就借這麼一次演出的機會來瞅瞅了,於是雖然人小心翼翼地,眼睛卻不老實地來回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