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風不理會碧螺的寒磣,卻是兀自坐下拿著水壺往杯子裏倒水喝。
“溢出來了!”碧螺看著出神的楚子風輕輕提醒,楚子風卻是不顧手燙,兀自不語。
“你怎麼了?可是中暑丟了魂兒了?”碧螺驚訝地看著失魂落魄的楚子風,還好,他的手還沒有被燙傷。
“碧螺,我數葉片數的是二十一次說,二十次不說。你說,我該是說還是不說?”楚子風還是有些發怔。
碧螺被楚子風這繞口令似的話語整暈了,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說?說什麼?又不說什麼?”
碧螺自然不知道昨日深夜,楚子風和展銘二人的怪異行為。結果卻是兩敗俱傷。不僅是展銘發覺自己真的陷在了碧螺那裏,楚子風也是麵對展銘的轉移,心裏對非煙的那一份壓抑的情感又浮出了水麵。
良久,卻是楚子風看著碧螺,幾番欲言又止之後,才長歎一聲算了。
碧螺也不去逼問。碧螺理解楚子風,他要說自己便聽;他不說,定然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二人沉默一會兒,楚子風也就接著問碧螺道:“你剛才唱的是什麼曲子?節湊似乎有些緊湊,但是緊湊之中似乎又夾雜著些許無奈的緩慢。竟然……很是別致。”
碧螺心中大喜,這支曲子若是能夠被楚子風接受,還有什麼不能推廣出去的呢?
“叫做‘廬州月’,是一個人對家鄉、對曾經戀人的一種思念、悼念。”碧螺認真地說。
“對家鄉、對曾經戀人的悼念……”楚子風兀自念叨了好久,眼睛也微微有些濕潤,看得碧螺一陣陣驚訝:“楚大哥,你怎麼了?”
楚子風卻是看著碧螺許久,恍然大悟似的問道:“碧螺,你怎麼會唱這支曲子的?雖然我從來沒有聽過,但是詞中明確就是指出是在瀘州,你說你的家鄉會不會就在瀘州呢?莫非你還是南鄉之人?碧螺,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來了?”
碧螺低著頭思索了半晌,方怯怯地抬起頭問道:“楚大哥,這‘瀘州’,可是在什麼地方?”
好吧,碧螺承認以前碧落的地理乃至古文化知識都並不是很擅長。
楚子風也隻好是歎了一口氣:“那是皖國的地界了。”
“皖國的地界?”碧螺驚訝起來,皖,在現代的時候是安徽的簡稱,皖國的地界?這個時候,安徽那邊兒莫非還是個國家?這個自己自從來到這裏之後還真沒有聽別人提起過,自己恢複記憶之後一直忙著練琴也沒想到問起過。難道這裏也是莫談國事的?
“那我們這裏叫做什麼國呢?我們的帝都是在……在開封對麼?那皖國又是怎麼一個地方呢?”碧螺驚訝起來,是的,她實在是太好奇了。
“哼!那個國家是成不了大氣候的!”楚子風一介畫師竟然十分激動:“天下早晚都會是我們煜國的!”
煜國?碧螺驚訝起來,怪不得玉子憶就姓玉,看來這煜國當家作主的皇室一族還是由自己的姓氏來定的國號呢!
“那……”看碧螺還要發問,楚子風揮了一揮手:“算了,你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還是好好做你的樂娘吧。這首曲子,也盡早燒掉,不要被別人看見了。”楚子風一臉認真。
燒……燒掉?
這麼好聽的一首曲子!
碧螺舍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