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展銘知道的是,自己是應該憎恨李碧螺的,必須憎恨李碧螺!因為她和楚子風在一起的時候,楚子風會笑得很開心!
展銘怎麼可以容忍楚子風每每笑得那麼燦爛!
於是看一眼地上微微還在顫抖著的李碧螺,展銘一腔憤恨地差點兒沒縱馬從她身上踐踏過去,便提著韁繩朝回去的方向飛奔去了。
李碧螺,你這個扶不起牆的蠢笨呆頓女人,你不是說你有喜了麼?你倒是呼喚你的那個姘頭過來接應你啊!
李碧螺,你這個一輩子打雜命的卑賤女人,你不是能一口氣兒跟楚子風跑到南山麼?你現在倒是站起來跑啊!你倒是來和我的馬比個賽啊!
展銘的馬越跑越快,在他還沒有把心中湧動的對李碧螺的恨意發泄完的時候,他人已經到了流雲園的門外。
六月的天卻是說變就變,展銘剛下馬剛才還是晴朗的天空就呈現出一片昏黃,看樣子有暴雨要下。
展銘看看遠方的路,有些猶豫。是她自找的!誰讓她騎在自己馬上還死鴨子嘴硬,一個勁兒地挑戰自己的忍耐極限!
展銘狠狠心,終於還是轉身回到園子裏。
卻是碰上迎麵走來的春芳大媽,大媽一看見展銘就急急地過來,抓著展銘的袖子直往他身後打量,還焦急地念叨著:“咦?螺螺呢?小銘啊,怎麼不見螺螺?”
在慈愛的大媽麵前,展銘不好在擺出冰塊兒臉,竟然是柔聲道:“我沒有見到她啊!”
大媽狐疑了臉:“今下午子風到廚房給我送包子,說是碧螺一大中午地不顧太陽毒辣去南山給我帶小籠包,還因此扭傷了腳!我可憐的螺螺,我趕緊去琴室找她,卻聽芸芸那丫頭說你帶她出去看大夫去了。現在你回來了,碧螺她人呢?回房間了?”
展銘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看看馬上要下雨的天心底竟然微微有些擔心那個蠢笨女子。然而沉默片刻,卻是驚訝地問大媽:“李碧螺是上南山的時候崴傷的腳?那她是怎麼走回來的?”
大媽感動地直誇楚子風:“還不是子風那好孩子,一路上愣是把碧螺給背回來了!給我送包子的時候,子風已經累得說不出話了!嘖嘖!真是好孩子!”
剛剛才浮現出的一絲擔憂立刻被憤怒澆滅,展銘冷哼一聲道:“既然楚子風是這麼的一個大好人,那就讓他再去把李碧螺給背回來呀!要去趕緊去,一會兒下雨了!”
大媽驚訝地看著展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莫不是你已經知道了碧螺在哪兒?她還在外麵等著淋雨不成?展銘!你個死小子!你給我說清楚了!”
展銘一見大媽這氣勢,自己不由得跟撒嬌未果的小孩子一樣軟了下來:“是她自己蠢笨,騎個馬還要摔下來。”
“什麼?!”春芳大媽立刻怒不可遏,雙眼瞪得銅鈴一般,一隻手指著展銘甚至有些微微的顫抖:“你再給我說一遍!螺螺從馬上摔下來了?!”
展銘小聲嘀咕:“是她自己呆頓,又不怨我。”
“你個死小子!你個死小子!”大媽一聽碧螺從馬上摔下來的消息被證實了,而不是自己聽錯了,立刻怒火中燒地拽著展銘使勁兒敲起了腦殼:“我讓你裝酷!讓你裝酷!你知道螺螺從馬上摔下來了你還不敢進送她去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