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下那邊繼續傳來的哨音正是自己兒時常常吹給弟弟妹妹們聽的調子,碧螺竟也說她兒時聽過,這樣楚子風很是不解。
那邊兒吹葉哨的莫不就是當年自己那個弟弟?是這麼多年一直都相見不相識的弟弟玉子憶麼?
“碧螺,你對那邊兒的哨音看來是很感興趣,不如我們悄悄過去看看?”楚子風看碧螺還盯著那裏出神,與其說是成全碧螺,倒不如說是想給自己一個機會。
碧螺轉過神兒,童年胡同裏的記憶太多了,一時間遙遠得幾近蒼涼。看著眼前的景物,心道自己都已經是這個時代的人了,又何苦去祭奠那些再也不能複製的情感!
於是還是遙遙頭“不用了”,便默默地朝前走了。
倒是楚子風留在原地愣了一愣,卻也不再多說,跟著碧螺前去了。
小徑旁邊兒的林子深處,一叢修竹茂盛雅靜,玉子憶正默默地吹著葉哨,似乎沉浸在什麼遙遠的回憶之中。
來得南山路口,終於到了藍老伯的攤子前。藍老伯一看是兩位老熟客來了,忙熱情地過來招呼。藍老伯看見碧螺和楚子風在一起,才暗自罵著自己老糊塗,怎麼忘記了碧螺姑娘身邊兒早就有才子作伴,那天自己還美滋滋地想著碧螺有可能會給自己家做媳婦。
於是心中微微有些不好意思,更是連忙端上兩籠新鮮包子給倆人放好,嘴裏卻隨口找著話搭訕著:“怎麼沒見那兩位姑娘呢?”
碧螺調皮一笑:“有位姑娘正在家裏害病呢!”
藍老伯見碧螺憨態可掬,便也好奇地跟著“哦?”了一聲,還以為上次來的另外兩個姑娘哪個不好了,關心道“那丫頭怎麼了?上次來精精神神的還很好的啊!”
碧螺見藍老伯有興趣,忙湊上去:“咦?藍老伯怎麼知道是芸芸?我還沒說是誰呢!你就知道了?”
一旁喝茶的楚子風差點兒噴出來,原來李碧螺即使是升為了清音,還是往常一樣的愚鈍啊!哪有兒這樣問人話的!
藍老伯自然是跟著碧螺的話問著:“芸芸那丫頭怎麼了?可是害了什麼病?要不要緊?看大夫了沒有?”
碧螺見老伯對芸芸這麼上心,很是欣喜:“沒什麼大病的,老伯您放心。真是謝謝老伯您這麼關心芸芸了!”
藍老伯鬆了口氣:“沒大礙就好!你們樂娘天天練琴就是辛苦,可得好生注意休息!回頭我叫藍睿給你們送些家裏攢的木耳蘑菇之類的幹貨,讓你們廚娘幫你們燉湯喝,野生的蘑菇,燉湯最有營養了!”
碧螺連忙推辭說受不起,卻又很開心這樣芸芸又可以光明正大地見藍睿了。並且看藍老伯的態度,很是喜歡芸芸,莫非藍睿已經跟他老人家攤牌了?
想到這裏,碧螺真是替芸芸感到高興。
一抹笑意還沒有下去,那邊就聽到一個嬌媚甜膩的聲音:“咦?老伯?剛剛那會兒坐在這裏喝茶休息的那個公子,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