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螺一聽更覺得冷漠的傷疤仿佛被這幾個溫暖的名字燙開了痂,更是淚流不止了。
正從遊廊拿著鏡子走過來的玉子憶吃驚地看著眼前的狀況。
“李碧螺?你竟然是哭了?”玉子憶顯然是沒有弄明白眼前的狀況,好端端的,自己一個隨從竟然把這個連自己都不怕的女孩兒弄哭了?
“怎麼回事!”玉子憶發怒地看向藍睿的時候,竟然還真的頗有氣度。
沒等藍睿回答,碧螺連忙道:“不管他的事。是我想起了自己這一陣子發生的事,有些感慨罷了。”
見碧螺這麼說,玉子憶也就不再追究,而是依舊換了幹淨的笑容:“那就不要去想了!這傍晚來臨,洛陽城可是有什麼好玩兒的?不如我們結伴兒一起去遊賞一番,你也算散散心了!”
玉子憶一臉好奇的樣子,話說他是昨晚才到的行館,還真的沒有好好領略一下牡丹之都的洛陽城風采。
碧螺還真愣住了。自己也在洛陽城十個多月了,除了流雲園和南山那些自己常去的地方,別的好玩兒的什麼的自己還真不熟。
玉子憶看碧螺的尷尬樣子也猜到了八九分,竟有一種反客為主的感覺,仿佛他才是洛陽城的老油條一般,頗為神氣地對碧螺說:“那你晚上跟著我走一圈兒,我帶著你去看看繁華的洛陽夜景!”
還沒等碧螺適應過來這裏麵的主客關係,玉子憶已經得意地朝藍睿下了命令:“備馬車!”
小半個時辰後,碧螺就很是別扭地坐到了這個時代的“寶馬”車裏。
倒不是因為這馬車坐著很別扭,說實話,對於碧螺一個一直跑腿兒打雜的丫頭來說,還是第一次在這個時代坐上了裝修奢華的馬車,嘖嘖,香軟氣派,還是沐風王府小公子的!
令碧螺感到別扭的是,她一上車就想到了那首古詩:有女同車,顏如舜華。將翱將翔,佩玉瓊琚。彼美孟薑,洵美且都。有女同行,顏如舜英。將翱將翔,佩玉將將。彼美孟薑,德音不忘。
人家是男子迎娶美麗的新娘時,所謂情人眼裏出西施,自己這樣冒昧地坐在人家車子裏麵算什麼!
於是碧螺局促起來,看著車廂裏麵正坐的玉子憶,碧螺有些羞羞的。
“哈哈,碧螺,你害羞了?”玉子憶捉狎地看著碧螺:“我以為你真的不怕我呢!現在看來還是緊張起來了!”
碧螺微微有些驚訝,驚訝自己為什麼要緊張。自己一個先進思想的擁有者,怎麼還會對這些所謂的男女授受不親、男女不同車而行這麼不適應呢!
對呀!我李碧螺哪裏怕你了!你一個小屁孩兒,還能欺負了我不成?害羞?哈!那就更不用了!一番自我梳理之後,碧螺神態自若地坐在車裏上下打量起來。
“喂!玉子憶!你這裏麵的香囊做得可真精致啊!嘖嘖,還這麼清香呢!”碧螺一邊打量一邊四處好奇地摸一下。
玉子憶很是無語。剛剛看碧螺有些緊張,自己還沒像一個王子一般赦免她不用拘束呢,她倒好,一個人竟在那裏當成皇室用品展覽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