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晶搖搖頭:“我這些天好好的,我是擔心你!你沒事吧?”
今天中午那陣群舌槍戰,晶晶也在的,隻不過那樣的場合下碧螺不解釋一下給大家,她也不好站起來強壓眾人的,那樣還會讓別人覺得是碧螺暗自藏私,晶晶有心偏袒。
看到晶晶是特意來看望自己的,碧螺感動地連忙在臉上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沒事兒!你看,我好了!”
看碧螺如此,晶晶也就放心了。轉而又好奇起來了大家都很想知道的一個問題:“那你是怎麼會彈得那首曲子?我到現在也不敢輕易在別人麵前彈奏。”
這裏的樂娘對自己的要求一個比一個高,尤其是像晶晶這樣的空音,更是對一支曲子追求參透領悟,於是碧螺也就訕訕地笑著:“我那會兒是‘無知者無畏’,正在跟嬋嬋杠在氣頭兒上,也就憑著一股子火氣應了下來。可能是被逼出來的運氣吧,我自己都覺得很奇異。”
晶晶和芸芸也就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被逼出來的,也隻有這個原因了。
送晶晶回去之後,走廊上遇到了嬋嬋,嬋嬋自然是不服地瞪了碧螺一眼:“跟人親近的功夫做得可真是不錯啊!竟然都跟非煙姑娘都扯上關係稱上姐妹了!”
碧螺不想跟她計較這個話題,正要轉身走開,卻又站住:“麻煩你下次擠兌人的時候先照照鏡子,沒得叫人看見你牙齒上粘了青菜葉,沒了心思給你應和!”
說著也不去看嬋嬋氣得發瘋的臉,回自己屋子離去了。
這邊留下嬋嬋咬牙切齒:“我收拾不了你,自然會有人給你算賬的!”
晚上芸芸一直小心翼翼地怕提及白天的事兒,碧螺卻是坦然地一笑而過。晚上上了床,碧螺眼前似乎浮現出來那一片風過狗尾草的畫麵,微笑著進入了夢鄉。
就在碧螺入睡的時候,流雲園北側小樹林裏,坐在樹上的楚子風鄙夷地看著玉蘭樹下的展銘。
“你故意把碧螺的曲子發給眾樂娘,還屢屢有事兒沒事兒地將碧螺單獨留下?你就是要故意將碧螺同別人孤立麼!你為什麼要欺負一個可憐的打雜姑娘?”楚子風似乎很是發火兒。
手裏捏著一朵玉蘭花的展銘嘴角一揚:“哦?是麼?你不覺得我是在幫她激發自己的潛力麼?”
“幫她?!你會好心地幫她麼?!你就是看她平時跟我走得近了些,你就這樣狹隘地整她!作為一個樂師,若是你真心幫她,為什麼不告訴別人那曲子正是屬於碧螺,而是卑鄙地占為己有?”
展銘手裏的花瓣一般般被掰下來,嘴角一抹邪笑:“你果然又亂了?”
楚子風這次並沒有像上次那樣被這一句話擊中,反而坦然道:“是,我是亂了!我亂是因為李碧螺夾在中間是無辜的,這隻是你我之間的恩怨!”
“那就對了。”展銘又將分離開的花瓣一瓣瓣撕碎、撚皺、丟棄:“還有什麼比看你傷心,傷心著你緊張的東西被丟棄、被毀滅更開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