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我打哪兒來的?(1 / 2)

長風園裏,氣質不俗的洛青師傅正在苦苦研究一張畫滿奇怪符號的紙。不錯,她就是那天晚上同李碧螺交談的婆婆。

洛師傅研究了三天都看不出這畫的究竟是什麼,但是直覺告訴她這分明是一段樂譜。對音樂的執著追求竟使得洛師傅連飯都沒有吃,索性拿著樂譜氣哼哼地去找那個自己一直不服氣的師兄韓翠山去了。

這天,碧螺數數自己畫的杠杠,隻剩下十天了。自己還是頭懸梁錐刺股一般,琴藝卻依舊平平,沒什麼大的差錯,也沒有多吸引人。

“碧螺,心情不好了?走,跟大娘出去買點兒菜去。”正是春芳大媽。

碧螺趕緊起身接過大媽手中的菜籃子,又背上大媽身上的菜筐筐,這才應了一聲“好”。

春芳大媽笑笑,拉著碧螺仔細看看:“碧螺,這大半年來你竟長高了呢!小臉兒也越發水靈好看了。大媽今天買些肉,給你做肉餡兒餅吃。”

“展樂師不讓吃葷腥的。”碧螺小聲提醒。

“不管他。他那時候還不是纏著我給他做肉餡兒餅來。”春芳大媽撇嘴一笑。

碧螺聽到展銘小時候央求著大媽給他做肉餡兒餅不覺莞爾,那是怎樣一個場麵啊!一個小冰塊兒,跟個可憐蟲似的跟著大媽屁股後……哈哈,真好笑。

“再說你正長身體呢,大媽偶爾給你加個小灶兒。想去年我把你拉回流雲園的時候,你都快餓死了呢。可憐的孩子。”

聽到這裏,碧螺鼻子一酸:“大媽,你就是螺螺的再生父母。”

說完這句,碧螺忽然想到一個問題。記得自己好了以後,把以前的事全忘記了,曾經問過春芳大媽她是怎樣把自己就回來的。大媽說自己當時就跟一個小可憐似的躺在那裏餓的奄奄一息,身上還擦破了幾處皮兒,估計是從山上滾下來的,給大媽上山挖野菜時候碰巧遇到了。

“大媽,你怎麼知道我叫李碧螺?你不是說我好以後什麼標誌都找不到,也沒人說丟了孩子來認領麼?”

春芳大媽一拍腦袋:“讓我想想!這麼久了有些東西還真忘了……哦,是了!就是那天我把你用板子車拉回來的時候,你昏迷的時候叫了幾聲什麼‘李碧螺、李碧螺’,我就琢磨著那可能就是你的名字,就這麼喊上了。至於是不是這仨字兒,我也不確定呢。”

哦,這樣啊……碧螺甩甩頭,模模糊糊好像記起了那天的情境,卻又記不清楚。

“對了,你那天還一直叨嘮著倆字兒,好像是‘祭塔’什麼的,我嫌這個詞兒不好聽,就叫你李碧螺了。”大媽歉疚地搓著手。

吉他?!這個詞兒不知怎麼的像是在哪兒聽過,好像還很熟悉的感覺,就像之前那“補充大腦營養”的怪異口號一樣,碧螺一時間覺得頭昏昏的難以分辨。

“碧螺,到賣肉張這兒了,你等著。”說著,春芳大媽走進去選肉了。碧螺背著菜筐蹲在柳樹低下出神。

吉他、吉他、吉他……

這會兒碧螺腦海中浮起一副畫麵,一個裝扮奇異的屋子裏,掛著那個奇異的樂器,難道那個就叫做吉他麼?有個女孩兒正在搖頭晃腦地聽著什麼,這時候一個中年婦女拿著一支瓶子遞給女孩兒:“落落,天天練琴很辛苦的,喝了補充營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