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曲彈下來,李碧螺隻覺得心靜如水,再也不像前兩天那麼浮躁自卑了。水中自己的手指不再那麼疼痛,竟也有些明顯的發酸。李碧螺睜開眼,看著手指肚兒皺巴巴的泛白,都泡軟皮了。
雖然聽不見琴音,李碧螺卻覺得這樣的練習很有趣兒。轉頭看向楚子風,他正在那邊兒潑墨作畫,肚子咕嘟一聲,李碧螺這才看看天色,已經是傍晚了。
“啊!這麼晚了你也不叫我!我們得趕快回去了!”碧螺一想起展樂師那一張冷冰冰的冰雕臉,質問著自己為何沒去練琴,不由得又緊張起來。
楚子風則作完最後一筆,才慢戀戀不舍地收了東西,到水邊洗畫筆:“這個地方真好,太適合我了。看來以後得常來。”
看著飄逸瀟灑的楚子風都覺得這裏是用功的好地方,碧螺趕緊一臉諂媚:“帶上我好不好?我來練琴,你來作畫,結個伴兒。”
楚子風劍眉一挑:“不行。展樂師要是知道了,回頭非罵我不可,說我帶壞了他的‘得意弟子’。”
碧螺嘟著嘴:“隻要你不跟展樂師說,他怎麼會知道。再說我是來練琴的,又不是偷懶,要是我進步大了,他一高興說不定還獎賞你呢!”
“打住,就你這愚鈍得能把老頭子氣跑的徒弟,我可不指望你能進步。”
看著楚子風一臉不管己事的樣子,碧螺一手恰著腰,一手指著他道:“還是你教我的方法,不練出個結果,你得負責任!”
楚子風收好筆,看看那個筐筐,裝作一臉無奈地說:“好吧!那你以後就幫我背這個裝畫具的筐好了!”
李碧螺連忙一臉喜悅地點頭答應著去背筐,卻沒看見楚子風一臉小人得誌的表情。
走到小攤兒處,隻剩下了賣煎鍋的沒收攤兒了。跟楚子風一起吃了一些後,碧螺想了想,不顧楚子風嘲笑她大胃,又叫了一鍋煎鍋兒帶走。
回到流雲園,還沒走到屋子裏,就看見芸芸正一臉著急地找著什麼。李碧螺高興地喊了芸芸一聲,又揚揚手中的煎鍋。
“哎呀,你還有心出去逛街呢!展樂師叫你了,你可得穿厚點!”
碧螺一臉驚訝:“穿厚點兒?”
芸芸一臉同情地望著她:“展樂師的臉能結冰了。”
果然,聽完這句話碧螺就打了個哆嗦。
匆匆忙忙回到屋裏,碧螺準備換身衣服。今天衣服上可是沾了不少泥巴。芸芸在幫她時突然發現新大陸似的,抓著碧螺的手驚喜道:“居然全部消腫了!摸著也柔軟光滑多了!碧螺,你怎麼做到的?敷了什麼藥?”
聽芸芸這一說,碧螺也驚喜地發現自己的手指果然消腫了,動了幾下,也不覺得酸澀疼痛了。忙走到琴旁,彈了幾下,感覺好多了。
碧螺很開心,把煎鍋往芸芸麵前一推:“給你帶的小吃,回來我再給你講!”說著便出去找展樂師去了。
來到展樂師房前的時候,卻聽見裏麵正在爭論著什麼。碧螺不解地躲在窗邊兒,正看到非煙姑娘同展樂師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