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開車門,子彈狂怒的嘶吼聲朝我壓來。
我握緊右手中的卸胎棒,壓低身子朝戰場移動。
羅傑身穿軍裝的背影就在我的前方,他躲在一堆亂石背後朝著匪徒們斷斷續續的開槍。霰彈是近戰的王者,每一次扣動扳機槍管內都會有數顆子彈呼嘯而出,撕碎敵人脆弱的軀體。
但羅傑此時距離敵人足有四十餘米,他的子彈在經過了這麼一段距離之後,已經變的軟弱無力,甚至沒能起到比普通手槍更大的作用。
我朝羅傑所在的掩體走去,他看到我的前來明顯哆嗦了一下,大概是以為有敵人從後方摸進。我慶幸他沒有立刻朝我的腦袋上來一槍。
“你過來幹什麼。”羅傑皺著眉看我,但我知道他其實並沒有責怪的意思,反而有些欣喜,“作戰是很危險的,你一個避難所出來的新人,別剛剛到達廢土就一命嗚呼了。”
我看了他手中的霰彈槍一眼:“槍。”
“你要槍?”羅傑皺皺鼻子,又掃了我手中的卸胎棒一眼,露出詼諧的笑容,“這把是我的,你還是拿著卸胎棒在這裏等著吧。”
我沒理會他,而是直接從他手裏奪過了霰彈槍,然後把卸胎棒塞到他手裏,朝著敵方走去。
羅傑有些錯愕:“哎……等等!你這樣過去很危險……”
但他沒敢衝出掩體追逐我,最終還是歎了口氣,拿著手中的卸胎棒左右打量了一下,苦笑兩聲。
我把霰彈槍換到右手,非常嫻熟地拉了一下槍栓。這種老式戰鬥霰彈槍能夠裝填二十四發子彈,如今已被羅傑用去了小半,大約還剩下十來發。
我大略查看了一眼敵人的數量,如果不計算躲藏在車內的,那麼除卻三名死亡的和一名重傷倒地的,就隻剩下十七人,其中操控著機關槍的壯漢最為棘手。
我腳下發力開始狂奔,短短四十米的距離我隻用了不到六秒,距離最近的敵人僅有兩米。他們有人發現了我這位不速之客,但還沒來得及反應,我的槍口就已經對準了他們的頭。
轟!
這是霰彈槍咆哮的聲音,一名頭發被染成綠色的幹瘦匪徒被我一槍轟爆了腦袋,而另外一名處在他身後的胖子也丟了性命,胸口血肉模糊。
十五。
用車門作為掩體的一名的匪徒看到了我,嚇得肝膽俱裂,連忙舉起步槍朝著我的方向開了一槍。我敏捷地一個翻滾,躲過子彈的同時拉動槍栓,然後在我起身的一刹那霰彈槍口噴射出了地獄的火光。
十四。
站在稍遠處的幾名匪徒發現了這邊的狀況,霎時間有四把槍口對準了我的胸膛。我猛地俯下身子,隱蔽在車輛之後,背靠著車門拉動槍栓。彈幕從我的頭上飛掠而過,甚至有一發子彈是貼著我的腦袋過去的。
我敏銳地注意到身旁倒下的一名匪徒身上掛著一枚手雷。我飛快地取在手中,然後用牙齒拔掉拉環,頭也不回地朝腦後拋去。
三,二,一,轟!
手雷極為精準的落在那群朝我開槍的匪徒中央,他們甚至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飛了過來。下一刻,手雷炸開,帶起一陣血紅色的禮花。
十。
整場戰鬥此時已經奠定了結果,原本雙方僵持的火力頓時被我這個不速之客打破。敵人是否驚慌失措我看不到,但我明顯地感覺到哨塔之上友軍的氣勢已經被鼓動起來。匪徒的慘叫接二連三地響起,甚至連車頂上的衝鋒槍此時都已經啞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