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便把她最後的幻想徹底粉碎。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對他下手?你想要的衛家我一開始就給你了,就算你要打擊莫家,也應該找莫逸風啊……”衛映雪的聲音並沒有多麼憤怒,卻帶著濃烈的染血般的痛楚。
她在這裏待了一夜,她甚至沒有勇氣走出這個房間,她簡直不敢去想象,小莫他被囚禁在這裏,被強製地注射了毒品,每次毒癮發作的時候便是萬蟻噬骨的痛苦,他一個人要怎麼頂得住?
她檢查了這個房間的每一個角落,而幾乎每一個角落裏都可以看見他曾經拚命掙紮過的痕跡!
地麵上四散的血跡、牆角深及寸許的抓痕,還有他留在床柱上的暗號,那可是鐵質的啊,他是用什麼東西刻下來的?
“你真的不知道麼?”衛映羽笑了,病弱的少年的臉上因為這一個笑容竟然有了幾分陰冷和睥睨,他走過來看著衛映雪輕聲說道,“沒錯,他在莫家的位置根本威脅不到我,可是他跟你走得太近了,每一個跟你距離近的男人,都該死!”
最後三個字幾乎是從他牙縫裏麵被推出來的,含著嗜血的殺意,衛映羽的眼睛精亮,好像最鋒利的刀刃反射著森冷的光。
“你說什麼?”衛映雪愣住,心裏麵“咯噔”一聲,麵上卻還強撐著爭辯,“我是你的姐姐啊!”
“不,你不是,”衛映羽在她麵前蹲下 身來,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對嗎?”
“父親去世兩個月後,你在他的書房發現了那份親子鑒定書,你燒掉它的時候我就躲在書架後麵。”衛映羽輕輕地笑了,他眼睛裏麵的光芒亮得嚇人,“不然你以為衛琳月手中那份複印件是哪來的?”
“你、你早就知道——”衛映雪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個前一天還在自己麵前十分懂事聽話的“弟弟”,他明明在笑,卻讓她渾身都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我不留一點把柄在衛琳月手裏,怎麼能讓她認為自己才是最有機會掌握衛家的人,從而幫我掃清了那麼多障礙呢?”衛映羽聲音平淡,他微微感慨道,“不過沒想到衛琳月這麼早就察覺到了不對,竟然還把我的尾巴露給你,還是是我小看了她。”
“你不是想知道那些事都是誰做的嗎?”他輕輕笑了,以講故事的淡然和悠閑娓娓道來,“對翼展下手的是衛琳月的手下,不過她並不知情罷了;把莫逸風去世的真相透漏給莫逸軒的也是我,就在莫家表決的那天;還有什麼?我想想,我生日的那天本來隻是想借機給莫逸風一個警告的,可是他竟然一直都在你身邊,所以逼著我不得不除掉他了。”
麵對著衛映雪駭然睜大的眼睛,衛映羽緩緩伸出手來撫摸著她俏麗卻蒼白的容顏,溫柔地低語,“你知道為什麼對不對?我剛剛說過原因了,所有你身邊的男人我都要除掉,一個不留。”
他的聲音像是最上等的絲綢一樣溫潤,“姐姐,你是我的,你隻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