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駕駛技術實在不怎麼樣,卻一口氣把時速提到了二百公裏,在路麵上近乎橫衝直撞地前進,司機在後座都驚恐地抓緊了車頂上的扶手,又不敢說什麼。
幸好午夜的路上車已經很少了,否則以她這樣的技術肯定是要出車禍的。
衛映雪一路毫不停頓地開到了“莫昇”門口,把暈得七葷八素的司機和車一起丟下,她開門下了車。
乍一接觸到外麵冰涼的空氣,她的胃裏也是一陣翻山倒海,喝下去的酒好像都重新沸騰起來,剛才一心都在翼展的安危上,卻沒有想過這樣的車速很讓自己吃不消。
衛映雪扶著車門深深吸進一口深秋夜晚冰冷的空氣,目光裏麵一點點的羸弱也褪去了,她重新站直了身體,一步步順著台階走上去,前麵就是“莫昇”的大門。
…… …… ……
夜已經很深了,莫逸風還坐在辦公桌前麵,他沒有開燈,月亮的清輝透過破裂的落地窗照射進來,留下一室的皎潔。
窗下的地麵上布滿了玻璃的碎片,閃著水銀一樣冰冷的光。
他麵前一枚深藍色的戒指靜靜地躺在實木的辦公桌上,因為先前劇烈的撞擊戒指已經劇烈地變形了,幾乎變成了一塊鐵疙瘩,鑲嵌的深藍色寶石上無數細碎的裂紋縱貫內部。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發瘋一樣地讓公司裏麵值班的保安一定要把這枚戒指撿回來。
隻是看著那個酷似大哥的男人決然離開的背影,他心中忽然湧起滿滿的酸澀,好像陳年的情緒都爛在了那裏。
他本來應該憤怒的,可是有什麼東西哽在心間,他的怒火根本燃燒不起來。
——那個男人,他的兄弟,也是他唯一活著的哥哥了。
如果他隻是做他的哥哥,也許他應該信任他?
何況翼展還是跟衛映雪一起的,就算他不相信翼展,也應該相信她吧?
信任,對於他來說真是太久違的東西,可是衛映雪離開之前的眼神在他腦海中電影般一遍一遍地回放著,每一遍都是徹骨的寒意。
他的手無意識地在桌麵上輕叩著,默默地思考著。
門鎖響起了哢噠的聲音,隨即被人大力推開,莫逸風蹙眉抬頭正要嗬斥,才發現他剛才一直想著的女人現在就站在他麵前。
衛映雪站在門口喘著氣,胸口大幅度地起伏著,這個時間隻有他的VIP電梯還開著,她是一路跑上二十七樓的。
“你……”她終於還是回來了,莫逸風忍不住揚起了一抹笑意,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翼展呢?”衛映雪大步走上來雙手撐在他麵前的桌子上,焦急地大聲問他,“翼展去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