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木化了一道符水遞給劉子璿。
劉子璿撬開唐詩咬緊的牙關,將信將疑的把符水灌入唐詩的嘴巴裏。
王九木旋即盤膝而坐在唐詩的對麵,口中念念有詞,突然一指點在唐詩的額頭。
唐詩蒼白的臉色在王九木的指頭下逐漸浮現出一絲紅潤。
不大工夫,劉子璿緩慢睜開眼睛,顯得極為疲倦,澀聲叫了劉子璿一聲“媽”。
劉子璿聞言,喜極而泣,忍不住淚水縱橫,把懷中的唐詩摟得更緊,似乎生怕一鬆手,愛女就會從懷中消失了一般。
唐詩目光一轉,發現對麵盤膝而坐的王九木,虛弱的神色間露出一抹嬌羞,“媽,我沒事了。”
唐詩掙紮著從母親的懷中坐直身子。
這還是唐詩第一次與王九木如此近在咫尺的接觸。
唐詩是芳名遠播的校花,雖然平易近人,從來沒有趾高氣揚的架子,但王九木卻一向把唐詩當做隻可遠觀而不敢近看的女神,兩人一直保持著距離,成為同班同學兩年半,甚至都沒怎麼說過幾句話。
這一刻王九木的心髒蓬蓬亂跳著,遠比之前麵對化陰身的女鬼時,還要緊張千百萬倍。
王九木甚至感覺到自己的臉上陣陣火熱,一顆心仿佛被貓爪子撓著似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開口也不是,沉默也不是,隻好依舊盤膝而坐,眼觀鼻,鼻觀心,把起伏動蕩的心境平靜下來。
劉子璿捧著唐詩嬌美的臉頰,心有餘悸的道:“詩詩,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媽,我沒事。”唐詩的臉上掠過一絲嬌羞,眼中閃過慌亂之色,“我真的沒事了。”
從前天晚自習下課時,紅裙女鬼附身之後,直到現在發生的所有事,唐詩都是一清二楚的。
這段時間內,她隻是口不能言,身不能動,身體完全被女鬼控製而已。
想到自己一小時前曾被王九木背在背上,唐詩就忍不住覺得心跳如狂,麵紅耳赤。
那可是她有史以來第一次與異性如此親密無間的肢體接觸。
劉子璿顯然並沒有注意到唐詩神色間的微妙變化,追問道:“你真的沒事了嗎?”
唐詩拖著疲憊的身子,站起身,輕輕旋轉一圈,寬慰劉子璿,輕聲道:“我真的沒事了。”
“唐詩同學確實平安無恙了。”王九木覺得自己在校花麵前,若再不說點什麼,恐怕真的會被校花給忽略成空氣了,“那個女鬼暫時不敢把她怎麼樣。”
劉子璿一聽這話,幾乎是本能的想起女鬼臨走前撂下的那番話,不由得感到頭皮發麻,以那個女鬼對自己的怨恨,自己這輩子都將不得安生。
“王九木同學,希望你能幫幫老師。”劉子璿一把抓住王九木的手,眼中露出哀求之意,“老師隻能仰仗你了。”
王九木目光平靜的搖了搖頭,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但這話當然不能當著劉子璿的麵說出來,“隻要老師你一心向善,處事公正,剛正不阿,我想那個女鬼也不能把老師你怎麼樣,心正則百鬼不侵。”
劉子璿充滿希望的目光流露出黯然之色,有些不悅的道:“當初做下那件事,我也是迫不得已啊。那時候我隻是一個剛入學校的教師,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的,我真的是走投無路才出此下策,我沒想到事情竟會發展到終結三條性命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