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神通不語,微笑道:“阿彌陀佛。”
陵滄心道,我便不去與他爭執,難道還無法突入那所謂聖境?!
想到此處將唐憐心一拉,身子一晃,已然化作金色光華,消散於虛空之中,鍾神通眉頭一皺,隨即又淡然一笑,回頭望向那聖境山頭。
果然見那聖境之中,現出一道無形屏障,恍若一個金黃色的大鍾,將整座靈山都罩在其中,陵滄突圍,金光撞入,竟是不得其門,無法撞破。
“大和尚?!”
陵滄心念一動,已然明了,能夠阻止自己的也隻有那個胖和尚本人了。
果然話音未落,際便顯出一尊胖大佛相,寶相莊嚴,端坐蓮花之上,然而手指撚了佛珠,臉上卻猶是帶了微笑。
這正是那位異人高僧以元神顯化空中,對話陵滄。
“施主何故硬闖我佛門聖境?!”
陵滄心一橫,也不再隱瞞,開口道:“我飛升在即,然而此間因果未完,不免有些心焦,衝突了這聖境,還望高僧原宥,不過眼看下大勢將定,而神僧此刻舉行下佛門弟子聚會,可是有所舉動?!”
那大和尚微笑道:“施主已然是窺到機之人,難道還看不破麼?這最終的一場大戰,必然是空前絕後的慘烈,到時候不但仙宗魔門,便是整個下的修真,乃至俗世都將麵臨浩劫,恐怕整個世間千年之內都難以恢複生機,難道施主不知?!”
陵滄決然道:“魔門仙宗猶如世間毒瘤,我逍遙軍此舉猶如開刀祛毒,雖然會重傷疼痛,然而卻也是無可奈何,長痛不如短痛,傷一時而能解萬世之困厄,又有何不可?!神僧是佛門大聖,自然悲憫人,然而卻也要看的長遠,怎能隻困囿於這眼前?!”
大和尚笑道:“施主所言不差,然而你我道不同,我佛家講求度世濟人,當此大劫之時自然會有所行動,若到時候與施主起了衝突,也是無可奈何。”
陵滄皺眉道:“大和尚難道要出手幫那仙宗魔門?!”
“未嚐不可。”
陵滄聽罷又驚又怒,高聲道:“好個不分青紅皂白的和尚!若真是如此,倒不如在此先戰上一場,了斷一番因果!”
這大和尚忽的一歎道:“施主,你逍遙軍聯合大乾魔門攻打仙宗,與我佛門何幹?到時候魔門臨陣反戈,與你和那周坐忘施主一場大戰,又與我佛門何幹?若真是那般,最後必然是兩敗俱傷,無論道魔都會元氣大損,反而是我佛門該借機興盛,我若置之不理分明對我最為有利,我又何必趟這趟渾水?然而職責所在,道義所在罷了,施主若真要在此了斷因果,大和尚也願意奉陪,隻是那其他因果如何?!”
陵滄聽罷他這一番話,心中震動,默然無語,半晌方道:“大和尚得卻是有理,既然如此,且待我了卻其他因果,那最終決戰之期,再與幾位糾纏!告辭!”
罷這一番話,陵滄攜了唐憐心瞬間化作流光,消失於東方際之間。
鍾神通走上前來,問道:“恩師就這麼放他走麼?!”
大和尚的元神微微一笑道:“他日自有分曉,且讓他暫且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