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滄修行圓滿,元神大成,駕了雲氣瞬間便可踏破三山五嶽五湖四海,隻要唐憐心想得到的,哪怕是突然心血來潮,一時興起想要看的地方,也立時攜了她的手走就走,不過瞬間便達,二人拋開一切紛雜,暢快心扉,逍遙快活,難以描畫。
這一日,二人正在浮溪山腳下,玉清河畔鎮瀲江鎮酒家吃喝,笑笑,談些閑話,正是無拘無束,一片赤誠之心,便將整個世界都拋開了去。
這瀲江鎮位於中元西南闐州,靠近佛國吠陀城,浮溪山正是東昆吾山一角,當年那佛陀為了阻止秦帝入侵吠陀,乃以**力移昆吾山至此,卻被秦帝手持龍淵劍斷為兩截,後二人罷手,停戰劃界,約定永不侵擾,並以斷裂的一截昆吾山為界,是為今日的東昆吾山。
至於那西昆吾山,則又被佛陀以**力移動,複返西域,此刻在吠陀與華胥國邊境之西,少有人煙。
正話間,忽的見到幾個和尚滿臉憂愁地走了進來,這裏靠近吠陀,浮溪山中有邊境路想通,是以和尚不少,便是在整個闐州也是有不少寺廟佛院,和尚倒是不甚稀奇。
然而陵滄下意識地便感覺到,這幾個和尚絕不是等閑之輩,那股莊嚴氣象,沛然氣度,是無法裝出來也無法消磨去的。
唐憐心見他突然分神,問道:“怎麼了?!”
陵滄笑道:“沒什麼,看到了幾個和尚而已……”
唐憐心也回頭望去,卻見有五個和尚,兩個是滿臉胡須,膀大腰圓,便如鎮寺的金剛一般,另外三個卻都是氣度不凡,均是月白僧袍,一派高僧氣象。
“那兩個壯和尚,是金剛宗的力士,這三個月白僧袍的慈眉善目,眉宇之中飽含慈悲之心,一望便知是有大智慧的高僧,應該是智慧宗的高僧。”
陵滄一笑,親昵地捏了捏她的臉頰道:“就你這丫頭知道的多。”
唐憐心見酒家之中來往客人甚多,陵滄卻如此親昵,不禁臉上一紅,卻也不甘示弱,嗔道:“那是自然,本姑娘雖然不出門,卻知下事呢!”
陵滄微笑不語,見那三個慈眉善目的和尚坐了下來,招呼道:“店家,上幾個素菜,一屜饅頭,阿彌陀佛。”
一個壯和尚卻哈哈大笑道:“明台師兄恁地氣,須知我金剛宗僧眾以肉身為主,每日裏打磨力氣,為得便是除魔衛道,捍衛佛法,最是需要飽食,不似師兄等每日隻冥思苦想,靜坐而觀,這一屜饅頭恐怕不夠俺們兩個吃。”
那明台見他開口魯莽,卻也毫不生氣,微笑道:“圓通師弟得是,是我考慮不周了。”招呼店家又多要了兩屜。
那圓通嘿嘿一笑,忽的開口道:“這次你我四宗弟子,都正奉命來中元傳播教義,光大我佛門,為何忽的被召集回去,還要集合靈山,必定是有大之事發生,不知明台師兄有所耳聞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