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滄以劍為引,感受著來自太皓少皓二人身上傳來的氣息,一動不動。那太皓主修誅劍,為三人中主攻之人,見陵滄竟是紋絲不動,冷哼一聲,長劍一劃,從陵滄劍身之上斜斜劈下。
以太皓此刻修為,早到了無招無式的境界,這一劈之勢,沒有半分花巧,隻有單純的殺意。一擊必殺!
勢!
這就是三人劍陣的秘密,誅劍借之勢,掌管刑罰與殺戮;地載劍以地為勢,掌管承載與防禦;人和劍則溝通地,不到萬不得已便無須出手。起來,能逼得人和劍出手的,幾十年來也不過兩三次而已。
眼見這一劍玄奧無比,氣勢咄咄逼人,陵滄硬抗固是無力,便後退怕也來不及。那阿離驚叫一聲,沒有料到這三仙一出手便有如此威力,忙以手中長劍上前相助。
不料那地載劍少皓長劍橫擋,便架住了阿離那淩厲無比地劍勢,令其無法寸進。這三人在電光火石之間,已是交上了手,反觀陵滄卻仍是閉了眼,仿佛還沒有反應過來一般。
那誅劍的劍勢如同驚雷,深深地刺入肌肉、骨髓、內髒,甚至深深地刺入了靈魂深處!陵滄閉著眼睛,感到那真正的劍身已然到了劍柄之處,心中一動,仿佛在這一個瞬間,回到了那開辟地的時刻!
“原來如此!竟然是這般!我雖無力開,這誅劍劍勢之威猛絕倫卻仿佛打破了這一阻礙。衍劍法的第一式難怪練不出,原來根本沒有第一式,所謂的第一式卻是對方的攻勢!”他心中無數種心法、劍訣,乃至步法、身法、種種棍棒刀槍招式一擁而入,盡數彙聚入腦海,陵滄頓時感覺腦海一片混沌!
劈啪!
這一聲開辟地、無與倫比的聲響,卻隻在陵滄腦海炸裂,旁人卻是毫不知覺。他猛地睜開了眼睛,劍柄自然而然、輕鬆寫意地一轉,那誅劍的劍勢便猛地轉向了地載劍。少皓大驚,忙斜轉劍身相迎。二者相交,卻是轟然巨響。
陵滄輕鬆地化解了自己與阿離兩人的困境,竟是毫不費力,便是那人和劍也不由咦了一聲,可見眾人驚訝之劇。
阿離對著陵滄點頭一笑,似乎明白了什麼,起身跳到了一旁。陵滄竟成了一人獨挑三仙劍陣的局麵!
誅劍冷哼一聲,迅捷無倫的攻了過來。他早已忘記一切招式,劍在他手中,便如同是到了一個絲毫不會武功之人手裏一般。他的攻擊隻有刺,削,劈,剁,掃,剜,這些人人都會的姿勢,但那威力之巨怕是所有劍招加起來都不及。
陵滄卻沒有發出一招,那如滔巨lang一般的攻勢襲來,他的劍卻如同是一條在風lang中顛簸的船,雖然看似凶險無比,卻每每躲了過去。有時還順手將攻擊轉給地載劍,使得那少皓一直心驚膽戰。
衍劍法!
同樣是無招無式的境界,衍劍法卻勝在占了“後機”,無論那誅劍如何無招,卻總需有動作,衍劍法便根據他這一動作做出反應。不過若是以人的反應速度來,在誅劍這般猶如雷光電掣一般的速度之下,任何一個武者也無法做到等他出了招再做出反應,便是陵滄,也不例外!
但衍劍法則不然,它並非由劍客所控,乃是自然生化,以對方劍招為源,對方不動,則衍劍法便不存在。但隻要對方開始動武,哪怕隻有一絲的動作,它便能夠自行捕捉,並做出應對之策!
眾人眼中隻看到陵滄瀟灑萬分,長劍化弧,在誅劍的淩厲攻勢下竟是運轉如意,無不駭然。這可是幾十年來從未有過的奇事,便不以一人之力獨挑三仙劍客,便是三人同上,也不見有何人能夠這般輕鬆寫意。
誅劍主攻,地載劍主防,人和劍則是居中接應,他見那誅劍奈何不得陵滄。一聲長歎,終於出手!
他卻沒有佩劍,隻是拇指中指相扣,手指輕彈,一道劍氣便襲向陵滄。陵滄手中長劍發覺,竟是通過劍柄將陵滄的身子生生移了三分,避開了這一擊!
那劍氣轟到台上,隻滋的一聲,便穿透了整個石台,留下一個圓洞,周遭卻沒有辦法破裂痕跡。阿離見到這一幕也不由心驚,對這三仙之能佩服不已。
陵滄感到自己如同是在海上風lang大作之時,拚命駕馭船,卻還要不停地與驟然閃過的一道道驚雷相抗。若非這衍劍法,陵滄實無把握還能接過哪怕下一招。但這衍劍法一經施出,便是自己也無法控製。但見它時而將誅劍或者人和劍的攻勢引給地載劍,時而又讓二者相交,眾人隻見那一道藍色長劍揮灑自如,卻不知陵滄自己也是叫苦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