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兒已經連續兩天不言不語,不吃不喝。肖遙怕她不想見他,吩咐任鷹照顧她。任鷹見怎麼勸都沒用,便坐在床邊拿了粥喂她,她縮向床角,不吃。任鷹單膝跪在床沿上,像追著孩子喂飯般幾乎將勺子塞進她嘴裏,仍是不吃。任鷹退出來毫無辦法,任雕道:“還是讓肖陽使寵壞了,若是我的女人,拉出來硬灌下去,看她吃不吃。”任鷹笑道:“也怪不得你沒有女人。”這任鷹與任雕出身蠻族,部落間廝殺之際被肖遙救下,留在身邊,卻也是教中兩名數一數二的高手,如今兩人伺候在嬰兒身邊,任雕自然諸多不滿,任鷹則多少有些可憐她。任雕笑著對自己哥哥說:“你有女人,我看你現在這個模樣換身女裝便是個姆媽。”任鷹此時剛從嬰兒房中出來,手中還端著一碗涼粥,聽見弟弟這麼說,自己也覺得像,便作勢要將粥向任雕身上扣去。
當天夜裏,任鷹又去“催飯”,覺得她虛弱異常,身子慢慢向床外倒去,幾乎栽下床來。任鷹趕緊上前將她扶住,又喊任雕去叫大夫。肖遙也聞訊趕來。
嬰兒醒來時,房裏隻剩了她與肖遙,肖遙見她睜眼,臉上疼惜與憤恨交加,忍不住冷笑:“好個貞jie烈女,我肖遙就這樣令你不堪麼?”誰知肖遙這貞潔烈女四字與尹恣白賤人兩字疊加,竟大大的刺激了她,肖遙見她瞬間麵如土色不由自責萬分。她攢了攢力氣,道:“你出去,我不想見你。”肖遙長歎一聲,道:“你安心歇息吧。”任鷹進來喂了她藥和湯水,她勉強吃了幾口。覺得有了幾分氣力後,她一路扶著床頭桌椅度到門口,任鷹、任雕連忙攔住。嬰兒道:“我不過是去見一個人。”任鷹道:“肖陽使吩咐,此刻不許姑娘四處走動,姑娘不妨先養好了身子,改日我兄弟二人陪你去見。”嬰兒道:“既然如此,勞煩二位幫我去請一個人來。”任鷹以為她想開了,問道:“姑娘可是要去請肖陽使?”嬰兒苦笑一下搖頭:“不,去請太陰宮俞宮主。”任鷹有些猶豫,嬰兒道:“肖陽使總沒有說過我連見一個女人都不可吧。”任鷹怕她硬闖傷了身子,任雕卻一口答應道:“好,我去幫姑娘請。”任鷹阻止不及。
不一會兒功夫,任雕便同俞如媚一前一後過了來,這俞如媚本要任雕先走自己隨後到,但是到底按捺不住,竟趕在了任雕前後腳到達。
嬰兒見俞如媚推門進來,頓時鬆了一口氣,她打起精神向她行了一禮:“有勞俞宮主跑一趟,我有事相求。”俞如媚冷笑道:“真是笑話,你不去求你的肖陽使,卻來求我。”“此事隻有俞宮主能替我辦到。”俞如媚心中好奇,嘴上卻說:“既是這樣,我辦不辦倒是另一說,隻是什麼事情是神通廣大的肖陽使做不到,我俞如媚卻能做到的?”嬰兒道:“幫我逃出無邪教,我想走。”俞如媚不由吃了一驚:“你舍得肖遙?”嬰兒苦笑一下,這笑是女人給女人看的,放下了戒備,不怕對方嘲笑。俞如媚見她笑的苦,心中有絲同感,但隨即轉過神來問道:“你為什麼覺得我會幫你?與其幫你走,倒不如我在這裏殺了你,一樣叫肖遙死心。”嬰兒笑道:“被自己喜歡的男人記恨,必定比死還難受。”這句話但是說到了俞如媚的心上,她忽然恨恨的說道:“要我幫你走可以,你須得是真心要離開肖遙,不如你自己把自己那張惹是生非的臉刮花了,我就放你走?”嬰兒道:“我留著這張臉,還想遇見真心待我的人,總不能把我最美的一麵留給辜負了我的人,卻用一張不堪入目的臉去尋肯真心待我的人。”俞如媚覺得眼前這個女孩有股特別之處,但是特別在哪裏她也說不上來,“有了這張臉,的確不愁沒有疼你的男人,但是有誰是真心待你有誰是愛你貌美隻想與你巫山雲雨,卻也不好說。”這句話戳到了嬰兒痛處,她穩了穩神,輕輕道:“若是知道我不在了,他必然去找你吧。”俞如媚心頭一顫,的確,她就是想與肖遙狠狠的對質一番,她就是要他來找她,他們痛痛快快的吵一架,聲嘶力竭的鬧一場,她眉心攢動,道:“肖遙果然不是無緣無故的喜歡你。”說著她從腰間取出一塊令牌:“這是太陰宮令牌,你拿了這個下山,沒人敢攔你。”又道:“任鷹任雕兩人同時出手我應付不來,你先讓任鷹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