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女子疑惑的偏偏頭,“此話怎講?”
獨孤狸意味深長的看著她,“若是十分恨,可以毀天滅地,若是極端愛,可以玉石俱焚。若是無心,可以不聞不問,若是無情,可以超然世外。你,又是哪種?”
女子昂起頭,不屑道:“無情無心亦能將所有仇恨都化為利刃翻雲覆海。”似意識到自己說話的語氣過於霸道了些,女子緩和了下,又道:“獨孤先生的長情難道就是要讓心上之人莫名死去,不得瞑目?”
獨孤狸眼中滑過痛苦的神色,雖是一閃而過卻仍是被那女子捕捉到了,“我不懂你說什麼。”
“是麼?青霞,和親公主劉蟬的貼身婢女,曾經與你心意相投,也曾海誓山盟過,卻因為你貪念官場功名而錯過了遠走高飛的最佳時期。後你輾轉到了烏智,暗中幫助卻再也得不到佳人的一句好言好語。幾個月前,你私自將她帶回了長安,”女子輕輕笑了笑,強調了一下,“當然,是瞞著正主的。可是前段時間她卻莫名失蹤了,你擁有不可忽視的實力,整個長安你早已翻了個遍,可這人,你找到了麼?能讓這麼多人所尋無果,有這樣通天本事又有這個理由對付她的人除了張青還能有誰呢?獨孤先生你可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我也不會相信你也會如愚昧之人一般自欺欺人嗬。”
隨著那女子一句一句的訴說著,獨孤狸的心也一層層的冷了下來,這個女人身後究竟擁有多可怕的實力?他知道了張青太多的事情,何況,他連花爻,霍東籬都能對付的人又豈會在乎一個沒有任何關係的青霞?自己偷偷的將那女子帶了回來看來是早就被他知曉的了,他如此不再他的掌控之內,他自然會不踏實。
女子似乎會讀心術一般,此刻更是在旁輕聲說道:“不要覺得驚訝,人,總不會如表麵所見的一樣,而我,隻不過比你們更具體的帶了一張別人的麵具而已。”她輕輕的摸了摸自己的麵頰,無聲的笑了笑。
獨孤狸莫名的心中一驚,總覺得有些東西似乎沒對,可是一時卻也想不起。他看著她,突然說道:“張家同你有何過節?你三番幾次的針對於他?”
那女子理了理頭發,嘴角仍是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過節?唔,是挺多的,他想讓他(她)安穩,這真的十分不合我意呢。怎麼辦,這樣的絆腳石,我隻好費費力氣給,搬了哦。”
獨孤狸抿著嘴唇不再說話,陳年年也不著急,隻是對那人說道:“張青這幾年的變化你又不是不知道,獨孤先生如此聰明之人難道還會在乎繁文縟節?既然他給不了你實現抱負的機會,先生還在猶豫什麼呢?青霞已經不再了,難道先生要如同剛才一般行屍走肉的過完餘生?哼,隻怕先生肯,青霞也不會肯,青霞即使不計較,有人也不會放手的吧。”
獨孤狸想起蘇恒對自己的態度的轉變,心也慢慢沉了下去。蘇恒可以算成大半個張青,既然蘇恒如今對自己都多加防範,可想而知那張青的確是對自己不信任了。再一想起青霞或許真如這人所言已經死於他手,他心中的怒火以及憤懣之情慢慢的充斥著胸腔。
女子略微沉默了一會,繼續道:“何況,先生不是希望朝音一統山河的麼?這太子一旦掌權,朝音必將固步自封,再無所為,而這太子的堅強後盾可是他啊。”
獨孤狸冷眼看了她一眼,冷笑道:“還沒恭喜陳美人身懷六甲,美人如此操心這事,也不知是腹中胎兒的福還是禍嗬。”
陳年年撫了撫腹部,“她的兒子能做太子,我的為何不行?他能將你心愛之人隨意斬殺,為何你不行?先生難道就沒有一絲不平,怨恨?”
獨孤狸看了看那女子,深感這女子攻心之術運得爐火純青,女子不輸氣勢的同他對視,獨孤狸緩緩開口,“你是要毀了他嗬。”對於早年在花間坊的查探,他對劉靈的一些舉動早已在心中給出了合理的解釋,宮闈中不乏秘史,而這些他也不當過問太多。
女子笑了笑,“先生,若你得不到青霞,而她偏偏要走,你不是也采取了禁錮她的手段麼?”她剪剪雙瞳純善無比的看著他,“先生,你我可是同樣的嗬。”
獨孤狸心中痛恨,是嗬,不是他將她擄來,她也不至於莫名消失,什麼樣才是愛,什麼樣才算愛。再想想身邊的人,他突然覺得命運很嘲諷,明明有情之人總會隔著一條河,而這橋,卻總是搭不上。
“你想怎樣?”
“很簡單,用你掌握的實力,在最短的時間裏讓張青失掉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