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卻死了,因為自己而死了……
“阿爻,她被困其中了。”鸞歌聲音淡淡卻含著淡淡的心酸的語調,要不是,要不是自己出口相阻,或許,或許他便可救出她的啊!她便可以不受那心魔噬心之傷,不會不會……
昭伊琛鄆看她如此自責傷心也無奈的歎口氣,將她摟入懷中,“沒事了,沒事了。”
花爻聲音低低的問道:“琛鄆,我……”話未曾說出,她又止不住的流淚了。
琛鄆靜靜的任她依靠,長恭亦聽話的趴在琛鄆的肩上。
時間靜靜的流淌,時光悠悠的回蕩。
過了一會,花爻穩了穩心神,抬頭看了看琛鄆,一言不發的便往前走了。
琛鄆微微笑了笑,亦跟了上去。
“這條路沒有盡頭就好了。”身後琛鄆突然輕聲說道。
花爻回頭看向他,琛鄆笑了笑道:“我不知道出去之後會有何等的風浪等著我們,我也不知道出去之後你會不會又變得堅強不催了,可是,花爻,今晚你能如此我已然很高興了。”他收回目光,看向前邊的黑色的暗湧,“我也不知道自己這樣還能做到幾時,若我放棄舉國江山隻為救你性命,或許……”
花爻看向他,那同往日完全不同的冷淡的目光深深的打動了琛鄆,他不自覺的住了口。
花爻看他半晌,複又轉回身,慢慢往前走,琛鄆心中歎息一聲,暗惱自己或許太心急了點,卻在此時聽見前方花爻幽幽的說道:“前塵飲下,從此,我必真心待你。”
琛鄆聽聞卻感到了深深的哀涼,前塵飲下……
他心中竟覺突生悲涼,到底是心傷得了如何的支離破碎才會讓那樣固執堅持的人終回了頭。若有一日,有一日,這樣深沉的恨又如春草般猛烈的滋生成愛,他到時又有何德何能能讓她守候自己一生?
二人各懷心事,不一會兒便到了地道的盡頭,琛鄆往前一步,當先走出地道,外麵仍舊月朗星稀,宵禁禁錮得除了尋常百姓的自由,又能禁錮得了什麼呢?
早有接應之人接過長恭,阿頓都簡單的說明了四周並無異常,各處防衛也鬆弛有度,仍照著原計劃進行。
琛鄆點點頭,接過阿頓都遞來的藥丸,對花爻說道:“阿頓都才從香川那裏拿來的解藥,你先吃了,調息一二我們便出城。”
花爻下意識的皺了皺眉,卻不明白自己為何如此,當下也不再多想,接過藥丸便飲下了,她又道:“長恭也中了毒,隻是不知到底為何毒。”
琛鄆笑了笑,道:“張青那家夥耍詐,恭兒身上根本沒事。”
花爻將信將疑的看著他,卻想起長恭同自己居住的時候的確並無任何異狀,她不由得更覺苦澀,原來,他竟攻心至此……
她吞下藥丸,琛鄆出掌用真力讓其複原更快,渾厚的真力方一進入花爻的氣田,卻猛然引得花爻體內真氣大亂,她猛然吐出一口鮮血,繼而昏了過去。
“阿爻,阿爻!”昭伊琛鄆大驚失色,眼瞧著不知花爻為何如此,心神大亂,他抬起鷹梟般的眸子看向阿頓都,卻見那人早已退居遠處,淡然的扯下麵具輕蔑的看著他們。
隻聽身後一女子聲音嫵媚動人的傳來,“大汗何必如此動怒呢?美人在懷的滋味可比遠在天邊見不著,看不著的感覺要好上許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