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邊的張青見狀看了看劉肥,眉頭皺皺又轉向那跪著的女子,似乎疑惑更甚。他轉眼又看向劉肥,見他似乎仍是有點迷糊狀態,而此時幾名侍衛已經領命前來了。
公孫籌似根本沒看見二人的異狀一般,轉身頗為不屑的揮揮衣袖,說道:“將這賤婢杖責二十,攆了出宮。”
“諾!”兩名魁梧侍衛抱拳回禮,轉身便直接拖起地上那女子往外走。
“住手!”太子劉肥掙開黃門的攙扶,怒吼道,轉而他看著公孫籌,雖仍是酒氣襲麵,怒氣卻消了不少,“公孫大人,有勞你送本宮至此了。”說完謙卑和善的行了一拜別禮。
公孫籌麵色一頓,可是見當今太子對自己仍如此禮賢有加,那堵住的氣卻也無法加注在他身上。他看看張青,尷尬的咳嗽一下,“太子,這宮女……”
劉肥看他一眼,眼中的酒意竟然全無,似乎麵上還帶有笑意一般,“公孫大人,這小小宮女既能在此處休息定是太子妃授命所致,如今動手怕不太好吧。況且,既然她初入王宮,何不網開一麵,饒她一回呢?想太子妃所帶不過四位女婢,定是喜愛之人,若是攆了出去,太子妃問本宮要人來這可如何是好?”
公孫籌微微心驚,平日裏不怎麼言談,舉止彬彬有禮,溫文和善的太子竟會說出這樣一針見血的話來。他一時說不上話來,唯有垂首點頭,告辭退了下去。
劉肥看著那人離去的背影,淡笑的麵頰也滿滿冷淡下來,他轉身,命漪清起來,複又仔細端詳了一番。
漪清被瞧著不自然,躬身福禮,輕聲說道:“太子,太子妃正在房中等候,容奴婢前去通稟。”
劉肥點點頭,漪清再次服過禮便往房內走去。
“你叫什麼?”在旁一言不發的張青突然開口問道。
漪清頓步,她慢慢轉過身,目光柔柔的平視著出聲那人,繼而垂下眼光,低聲道:“奴婢漪清。”
“漪清?”那人低低的重複一遍,眉頭似乎皺的更深了一分。
“張大人若無事,奴婢先行告退。”見那人根本不予理睬,漪清抬頭看向太子,劉肥點點頭,漪清轉身便往裏走去。
“舅舅?”
張青似方從渾沌中走出一般,抬頭看向太子,“太子。”
“謝謝舅舅愛護,天色已晚,長公主還等在宮外,舅舅快些過去吧。”
張青笑笑:“是我糊塗了,春宵一刻,臣這就告退。”
劉肥苦笑一下,“這房中之人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刁蠻任性,舞刀弄槍,還是溫文爾雅,道貌岸然,我又豈會知曉。這般……”他見張青麵色,知曉自己若再這樣胡說下去,定會惹來一頓勸誡。複又說道:“哎,罷了罷了,舅舅快點早些回去吧。”
“李家家教森嚴,將門虎女,太子妃自是頂好的人,太子今日大婚乃是天賜良緣,青祝太子太子妃,恩愛白頭,百年好合。”
太子回禮謝過,又送他至東宮外,見那人離開,才兀自感歎:“若真是如此,你和長公主為何如此形同陌路。舅舅啊,你明知那樣自己會很難,為何偏偏要選這坎坷之路呢?”
待劉肥回至房中時,隻剩紅燭冉冉燃燒,佳人盈盈獨坐。
……
偏房中,阿朱緊張的不時往窗外望去,錦墨笑道:“阿朱,今晚又不是你洞房,你緊張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