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肥一聽,心中大驚,又有些抱歉道:“世事無常,你也多勸勸你家少爺。”隨即他又想到了自己的情況,更生了一絲惺惺相惜的感受,歎息道:“左右都不過是父母之命,身為人子,除了接受又有何法?”
“大喪不久便被逼著婚嫁,這讓人如何是好。”阿朱用衣擦掉滾出來的淚花,顫聲道:“縞素還未脫便又要披上紅嫁衣,這也太過心狠了!”
劉肥聽完,心中大吃一驚,本是憤憤之意,突然想起自己即將要娶的那女子也是家中喪親不久,到嘴的話語也不再說了。
阿朱仍是哭泣不止,道:“少爺認不得其他人,當時當時隻想找公子你幫助,可是,可是怎麼也等候不到……”
“什麼時候?”
“就去年年末啊!連續五天,我們都等在那裏,最後還是她累暈了我才將她送回府的。”
劉肥一愣,臉上歉意非常,“那段時日家中有事,真的走不開。”
阿朱似乎也不在意他的解釋,使勁抹抹眼淚,“事情已經過去,如今再說也是徒然。公子如果沒有其他事,奴婢要走了。”說著說著眼中竟又犯上了淚。
劉肥歎息著,實在不忍此時再向李岩訴說心中煩悶,何況比起李岩,他似乎要好很多。隨即揮揮手,“沒什麼了,你好好安撫你家少爺,莫要再惹怒你家老爺了。”
阿朱屈膝行禮謝過之後便也走開了。
劉肥微微有些茫然的看著,心情似乎更加煩躁了些。他左右望望,本想去大將軍府上可一想到張青定會那處皇室子孫的訓誡來勸誡他便也打消了此念。再想到跟他同輩的驃騎將軍霍東籬,也忍不住搖頭否認,此番歸來之後據說他變得更加冷傲孤高了,何況那人不善言談,總是拒人千裏之外的氣勢也讓他望而卻步。劉肥無法,隻得回宮。
卻說花爻早已收拾妥當,經過易容的臉隻讓人覺得清瘦,略有些病容,她著一身簡短的奴婢衣服侯在李府後門處。
阿朱眼中仍有淚意,見她早已侯在那兒,便快步走上前去,“漪清,久等了,咱們進去吧。”
此刻花爻已經化名為漪清,經長盟之手同原先的漪清換了個個成功安插進了李府內。而最為重要的,她此番作為李嫣陪嫁四大丫鬟之一將會隨侍進入皇城。漪清因為家庭寒苦,早年喪了父母,體弱而不善言談,也造就了她性子素來安靜,故而在整個李府內,雖都與其他人有所交集,然對之印象都不深刻,此次能以陪嫁丫鬟的身份隨同也因素日安分守己,盡職盡責。
長盟的信息十分全備,加上花爻從香川處所學的易容術,瞞過阿朱,李嫣二人也並非難事,再加上之前的漪清用所謂的鄉間方法成功的讓李嫣躲過了太醫館的查看,由是李嫣一改之前對她不溫不火的態度,變得更為親近了些。
二人甫一進入李嫣閨閣,一幹淨爽利衣著打扮的李嫣便立即迎了過來。
“阿朱,怎樣?碰見他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