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呢?”月華沙猛然從舊的記憶中番醒過來,終於忍不住一改自己端莊高雅的形象大聲對著花爻呼喊。
“紅塵重,癡情痛,傷心絕。從此萬丈紅塵中不再有鸞歌之名了!”花爻大聲說完,突然不可抑製的大聲笑了起來。
寂靜安詳的初晨大漠也被這女子的聲音染上了壯麗淒然的神色。
月華沙降下身來,愣愣的看著那人遠去的背影,木然的回首望向太陽初升的地方,眼神直直的盯著那旭日,半晌才收回神色,喃喃自語的重複道:“紅塵重,癡情痛,傷,心,絕……”她茫然的走了幾步,赤腳接觸著冰涼的沙塵,她不由得收回心神,兀自看著自己因為冷凍而微微蜷縮的玉足。
“既然你嫌靴履麻煩,樂於赤足而行,我便教你飛天之術,如此不染世間凡土也可任你逍遙怡然。”
她回想著那人微笑著對他說過的話,清亮的眼眸中竟也淡淡的染上了些水霧之色,她兀自失笑說道:“這凡土咯腳,好痛。”
惶惶然她怔怔的呆愣在那兒,看著小白身上的紅色素衣,突然伸出手摸摸臉頰,呢喃道:“原來,這,就是淚。”
冥冥中似乎有些東西初見端倪。
“你同老頭兒辯駁中說‘道法自然,可見凡塵俗情亦是道。’”她隨意的扯下身旁的玄思草,奇怪道:“難道老頭兒可以理解花草之情,卻不能讚同凡塵俗情麼?
鸞歌淺笑著拉過她,讓她坐在身旁,低頭細細的把玩著她的發絲,“不同的。”
“有何不同?”她仰著頭,直直的盯著從上往下看的那人的眼睛,滿眼疑惑。
鸞歌抬起頭,低低囈語一般的說道:“問世間情為何物,隻教人不忍相思。”
“那情為何物呀?”她窩在鸞歌胸前,完全沒有尊貴的姿態,愜意的舒展著手腳,四周白茫茫一片,而此處暖日融融,草木繁盛,花香似錦,她不由得也有些犯困。
女子抬頭便見男子瘦削的下頜,白若透明的膚澤,微微揚起的嘴角,遠眺的眉目,微風輕撫,寬大的衣袍迎風散開。
“你若問我,嗬嗬,我旦願也不要知曉。”
月華沙食指輕沾那淚滴,純潔透亮的水滴在陽光的折射下發出暖人的光澤,月華沙癡癡的看著,複又對著那淚珠笑了起來,“原來世間俗人凡事都同你一樣嗬,雖是清透如水卻飽含了太多太多的東西,為何物?為何物。嗬嗬嗬。”
她輕飄飄的起身,又懸立於空中,信步在空中自在的走向那白駱駝,再次深深的看了眼身後的方向,轉而低頭沉思了會,莞爾一笑。
她悠然的端坐在駝峰之間,隨手扯掉了腳踝處的鈴鐺,眉目舒展開自語道:“也好也好。”
白駱駝悠然遠去,夾雜這一抹紅霞,在茫茫沙漠中印下一行足跡蜿蜒向遠方。
而那孤塵之中,微風輕吹,被那女子遺留下的物事也發出輕微的鈴音。
“鈴鈴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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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為了應景偶自作主張的寫了這個多音字“為(二聲)何物?為(為)何物。”希望能勉強應和吧。。。。繼續打醬油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