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賭注(2 / 2)

鸞歌清亮的眼眸直直的看著她,被手捂住的嘴輕輕蹭了蹭她的手心,月華沙如觸電般縮回。

他好聽的聲音微微有些沙啞,仍是將頭枕在她肩上,“別動,讓我靠會。”

月華沙哼了一聲,轉過身,不滿道:“誰讓你多管閑事,費那麼多心神布那東西真墨跡!”身子卻安分的坐著任由那人倚仗。

“你受人之托,我也受人之托,所以,該做的我還是會做。”

“就因為那個花妖精打敗過你?”月華沙好笑的拍了拍那瘦馬的頭,繼續道:“真沒骨氣。”

他輕輕搖搖頭,“月兒,你不懂,”他略略抬頭,望向那無邊的沙漠,“不是因為她武力勝了我,隻是因為是她。”

月華沙嘟嘟嘴,無所謂道:“唔,神女嘛,配你雪神,挺好。”

鸞歌彈彈她的頭,低低的笑道:“其實,我隻是想打個賭。”

月華沙眼睛一亮,“什麼賭?”

他看她一臉的躍躍欲試的樣子,又閉上了眼,似倦了一般,“我用他,賭了我的一生。”

“你也太兒戲了些,小心老胡子揍你哦。那家夥跟你非親非故的,幹嘛用他來押注呀!”

他微微搖搖頭,又弄得月華沙東躲西藏,“錯了,我的賭注是你。若我輸了,”他微微頓了頓,“月兒,我放你走。”

月華沙也難得的識趣不再言語。

鸞歌卻並不認為是自己說的話讓她感動了或是解脫了,她太懶了,每次一觸碰到敏感的那根弦她便會將索性不再走那條路,轉而從其他方向來思考,所以,她的沉默隻代表,她又要轉彎了。

“難能看見一個自己歡喜的人,那個人,我挺喜歡。所以願意讓他替自己賭一賭。”

果然,月華沙伸伸懶腰,打個哈欠,嘟囔道:“你這太窄了,這馬鞍坐著也沒‘小白’舒坦。”說完又飛回了白駱駝兩峰之間,趴在它身上,閉上了眼。

鸞歌仍是輕笑著,也不惱不怨,這麼多年都等來了,何必又糾結這一時。

“可我但望我能贏。”他微微側首向身後茫茫看去。

不然,他也隻得死。

這種將生命如此交付到底是否對呢?花爻又可曾值得那男子為之這般交出生命,鸞歌微微搖搖頭,他不知道。可他卻堅持用這樣的方式,如同自己極端的對待自己一樣,他選擇了如此對待霍東籬。

宿命輕輕,孽緣最是無情。既然無情,何不斷了……

生與死本就是生命的兩種狀態,所以他也不覺得自己有何過分之處。

衣袖輕撫,似憑空幻化出一層輕飄飄的被羽一樣覆在了那女子身上。鸞歌抽回手,又如坐化般閉目任由白駱駝,瘦馬將二人帶走帶遠。

荒涼的大漠似也因為這仙人般的二人略帶神秘魅惑,恍若仙境,可那一地的足印卻無一不昭示著大千世界,誰又能不染風俗的飄飄來,渺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