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嘛,”明都兒絲毫不遜的挺起小胸脯,“本來就是圓的,一直走啊走,總會回到原點的!本來就是這樣!”
“傻子!”長恭冷哼一聲,不再理會身後人喋喋不休的欲用言語,實際行動證明如何是圓的一說。
花爻奔了出去,腦中不停的將這幾日所得情報彙在一起。
陽都,廢。
日澤,毀。
戈洛,歿。
停軍兩日。
算算時日,這幾日該來的信息竟然沒來!昭伊琛鄆……花爻下意識的咬緊嘴唇,腳下步子移動更快了些。
戈洛沙漠,他們不知,烏智皇室卻是知道得很!
昔年花爻逃離烏智,本是注定的神女無奈中途隻得重新選人,族中便選了因為生性古怪,淡漠人情而主動請命一直鎮守戈洛沙漠的另一位王女月華沙來代替。
她本就不大受禮教世俗所縛,加上又直接師從天山雪神,心性更加孤高。麵對王庭大張旗鼓的來找尋她,此女直接將一幹人等不放在眼中遁隱於戈洛沙漠腹地,任誰都找尋不得,被擾得心煩了甚至對那些來找尋的人施展蠱術,從戈洛沙漠出來之人有些竟會瘋癲異常,直至做了自己追悔莫及的事才醒悟回來,戈洛螫影由此成為王族中人的心頭痛。
其他人是不知曉,以為是月華沙仗著天賦異稟,洞察人心,任意妄為,花爻卻是了解那女子苦衷。當年,昭伊琛鄆需要亂而不是安,所以月華沙不能平安接任,加上月華沙本身就隨性,那些條條款款不把她給憋死就會把她給憋瘋,索性跟著琛鄆一起弄瘋這群人。
她們本就是同盟者。
如今,如今因為自己的緣故無法繼續擔任神女一職早該回來的月華沙卻仍舊未回,這不得不感謝明都兒的出現,隻是,昭伊琛鄆豈會這般輕易的便將那浩瀚莫測的戈洛沙漠就分贈給她?
花爻來不及細想,自己一直很排斥神女的身份,故而也無法解釋如何會莫名感知。
攝魂螫影,借的便是天時地利,用的便是萬物自然,看的,卻是最深淵的內心深處,因為藏得深,故而,傷得更狠!
她多年不用,此番竟然如此大陣仗的動用此術!
“王妃!”阿奇諾上前欲攔住她,被她一掌打開,飛身闖出宮門,顧不得身後阿齊諾帶著眾人仍是追趕,顧不得那人群之中冷冰冰的一雙眸子緊緊盯著她的身影。
她招來“紅愁”,翻身騎上,策馬揚鞭而去。
與此同時,戈洛城內,徐廣擒住了李軍醫,害怕事情鬧大,甚至驚動方才同他聯係之人,他一直隻是暗中盤問他。奈何鐵杵一般的漢子對這樣的一直沉默卻是無可奈何,打了也不說,揍了還是不說。正準備將他帶到左康副將那裏去時,阿蠻竟然醒了。
徐廣一喜之下便要去扶那顫巍巍起身的人,昏睡多日,阿蠻有些不適應,腳剛一沾地便有些頭暈,徐廣伸手一撈,人是沒摔在地上,卻,卻發現了阿蠻的女兒身份。
那柔軟的身子貼在自己遒勁的胸膛前,同棉花一般,恍惚間竟聞到了好聞的女兒香氣,他呆傻的看著她,不自主的咽咽口水,剛想開口質問話卻被另一人冷冰冰的聲音給堵住。
“他們走了?”
“啊?”
“他走了多久了!”阿蠻眸中滿是擔憂。
“呃,大軍已走了兩日,少將軍走了,三日了。”
“該死!”阿蠻胡亂的套上頭盔鎧甲,便要出去。
“霍將軍讓我好生照顧你,你去哪兒?”
阿蠻回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們是幹什麼吃的!怎麼不阻止!”她急得都帶著些哭腔,尖利的聲音突然發出他自己也是嚇了一跳,微微覺得懊悔,又低喝一聲,“讓開!”便大步往前走,眼光一掃掃到了李軍醫身上,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那人也隻是看著他,眸中竟然布滿了嘲諷的色澤。
阿蠻扭過頭閉著嘴巴,跑了出去。
哥哥,我知你對我好,可是,可是我還是掙紮著醒了過來。那是沙漠,那是攝魂螫影,那是無盡的埋伏,我,我怎能看著他去死,看著他,去死……
“敏敏,玩耍到頭,你該回來了。”那人將這字條帶給她時,理智不是不知曉的。早在攻打戈洛之時她便該抽身事外,可是,在知道戈洛的守軍將領是圖也之時她還是掙紮著趕了過去,救了他。
好像會上癮一般,救了一次便想救第二次,第三次……
她舍不得他死嗬……
風雪冰涼的貼在臉頰,阿蠻堅毅的目光直直的盯著前方。
霍東籬,你別死,等著,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