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陳美人(1 / 3)

幽靜的小道,靜謐而清新,道旁野花隨著自己的行走次第開放,鳥鳴啾啾,泉水陣陣。哀戚的歌喉婉轉低回,如泣如訴。撥開擋住視線的竹葉,一幢熟悉的竹舍映入眼簾。這不是花間坊中自己居住了許久的房子麼?花爻有些納悶,空蕩的竹舍裏,青紗曼曼,竹閣處隱約可見一女子衣袂的影子,點點猩紅,耀人眼球。花爻不由得又往前走了幾步,伴隨著歌聲,忽然低低,斷斷續續的蹦出幾個琴音。花爻一愣,心中不由得一驚,轉過閣樓一角,那歌唱的女子整個人恬靜卻妖媚的坐在蒲團上,紅衣似火,像是燃燒著她的整個生命一樣。

她看見了花爻,便癡癡的笑著,明眸顧盼流情,雙頰桃蕊分生,她望著早已癡呆的花爻,輕輕分身從閣樓下來,站在花爻身旁,吐氣如蘭,戲謔的撫摸著花爻的臉頰一寸一寸。

“花爻,可有想我?”語調竟似勾魂般的魅惑,卻讓花爻不由得打個寒顫,驚訝的看著眼前這人。

“劉靈?”

“嗬嗬……劉靈早死了。”畫麵一轉,突見一女子柔美的麵容,嬌聲說道:“姐姐認錯人了,奴家陳年年。”白皙如藕段的雙臂輕輕的靠在花爻的胸前,倏爾,眼神狠戾的瞪著她,突然咬牙切齒的說道:“你要走,要走,那就去死,去死!”雙手一用力使勁的推她,花爻站立不穩,突然向後退去,身後翠綠的竹林眨眼間變成了嗜血的惡魔一般,張著血盆大口,腥臭之氣由可聞見。

花爻奮力掙紮,雙手卻似被藤條狠狠的捆住一樣。身子不停的掙紮,卻越來越無力,頭變得昏昏沉沉,像被人重重敲過一般。

“花爻,花爻!”

誰在叫?花爻不停的搖著頭。“不要,不要。救,救命……”

身子猛一震,眼前突兀的光芒讓花爻不由得用手遮著眼,模糊的四周漸漸明朗,這,這兩個珠子是黑曜石麼?

“呼,你醒啦!”

那“黑曜石”閃耀著柔和而溫暖的光芒,似乎,還有緊張之後放鬆的喜悅?花爻愣了愣,隨即那“黑曜石”遠離開,便看見一張傻笑的臉。

“東籬?”

“還好,還好,還記得人。”張東籬用袖子撫撫額頭,像是在擦汗一般。花爻心下感激,正待說自己被噩夢魘住了,卻不料張東籬竟然接著冒出一句“沒傻。”花爻直接一拳伺候了。

翻身下床,花爻兀自洗著臉。

張東籬靠著門口,看她忙來忙去的,自說道:“做噩夢了?哎,又不是小孩子。你說我這算不算又救了你呢?不過,好像被夢魘住醒不過來的我還真沒有碰見,呀,難道還真有這種死法?唔,早知道該不弄醒你,驗證驗證也好呀。你做了什麼呀,被嚇成那樣?”

“啪!”花爻將帕斤丟在銅盆裏,惡狠狠的瞪著他:“關你什麼事!還有!這是我的閨房,閨房!懂不懂啊!沒事你進來幹嘛啊!名譽受損你負責啊!”

張東籬攤攤手,撇撇嘴,一臉無所謂的態度“負責就負責,我也不嫌棄你。”

“你!給我出去!”花爻一腳踢來,張東籬一跳便向後退去。

“我還不是見你還不起床,來叫你麼。你忘了,今天舅舅回來呀!你不去迎接?”張東籬抱頭鼠竄,仍高聲說道。

“該死!不早說!人肯定都入城了!”花爻轉身,“碰!”的把門關上。不過一會兒,便正裝出現在目瞪口呆的某人麵前。

“走啦!”繼續拖死狗一樣拖著某人往外走。

街上眾人皆掛著陽光般燦爛的笑容,家家戶戶開門相迎,聲樂陣陣,歡聲笑語響徹天際。花爻帶著張東籬順著人潮往前走,越走人越多,越發的擠了,漸漸變成了張東籬帶著花爻,人群中,花爻升著脖子使勁朝遠處看。一靈巧的人幾個翻身到了他們前麵,行禮之後,對張東籬說了幾句,人聲鼎沸,花爻有些聽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