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卿微笑頷首把一塊年糕送到蕭祁鈺嘴邊,就在他快要咬到的時候手腕靈活一轉喂到自己嘴裏,憤憤地輕哼了一聲朝蕭祁鈺吐了吐舌道:“想得美。”
看著她戲弄自己後,頭也不回地喚了采蘩伺候沐浴,蕭祁鈺竟然一點都不生氣,反而興高采烈地看起折子來。
黍離在屏風處斜眼瞟著這一幕,他主子竟然還有這樣不為人知的一麵,心裏想著想著竟有些忍俊不禁,忘我地走神連蕭祁鈺叫著倒茶也沒有聽到。
蕭祁鈺回頭盯著屏風處偷樂的黍離若有所思,反應過來後一個箭步過去給了黍離一個重重的栗子吃,他竟然被揶揄了!
“奴才知道錯了,陛下饒命。”黍離連連告罪。
“錯了?錯哪兒了?”蕭祁鈺佯裝生氣,頭也不抬地質問。
陛下這麼要麵子,如果自己實話實說陛下肯定會記仇,黍離忽然茅塞頓開靈光一閃地說:“錯在,錯在不應該站在殿內走神,沒有眼力見兒。”
蕭祁鈺淡淡地掃了一眼,繼續看折子,任黍離站了好一會兒才道:“知道錯了還不過來侍墨,難道想去外麵站著。”
“喏。”黍離趕緊抱好大腿不撒手,生怕蕭祁鈺反悔。
另一邊泡著熟悉配方的藥浴,雲卿覺得整個人輕鬆極了,采蘩瞧在眼裏欣慰地笑著也不多說其他,之繡留意著也越來越看得上她的懂事知分寸。
溫熱的水汽氤氳著過於舒服,雲卿都快要睡著了,這一天下來她真的格外想念她的床。
“之繡你告訴陛下我累了先去睡覺了,讓他也早點歇著。”雲換好衾衣,打了一個哈欠朝采蘩可憐巴巴地道:“好姐姐快帶我去西暖閣睡覺吧,困死了。”
之繡聽著雲卿這一聲‘好姐姐’噗嗤一下子笑了出來,往日她麵前的主子可是一本正經而且處處完美得無可挑剔,像現在的撒嬌模樣實在是頭一次見。
采蘩也掩嘴一笑,和之繡咬耳朵道:“別看咱們主子在外人麵前如何如何,回到家還是和小孩子一樣的心性。”
之繡心領神會,心裏也曉得雲卿是多信任麵前這個采蘩了,心裏的疑慮也打消很多。
“姐姐們明天聊好不好,你們的小可愛站著都要睡著了。”雲卿幽怨地看向兩人。
“主子,怎麼不在東暖閣就寢?是不是不暖和?”之繡跟在雲卿身後問。
雲卿氣若遊絲地道:“咱們親愛的皇帝陛下不是還在批折子麼?看他辛苦的份上就讓他了。好了你去傳話吧,我要去和我的床同生共死了,誰也不要阻攔我。”
宮女掀開門簾,不等身後二人回應,雲卿已經換了小跑不顧形象地奔向自己的西暖閣,要她說沐浴的耳房應該東西都備好,像東暖閣一樣過了穿堂就是床該多好。
算了,還好有暖呼呼軟綿綿的被窩,清甜的鵝梨帳中香,她已經別無他求了,就讓她沉浸在幸福的舒適中不可自拔好了。
後來一步的采蘩輕手輕腳地整理了雲卿的繡鞋和披,剪了燭火,放下帷幄才關上門退了出去。
蕭祁鈺聽著之繡傳的話不動聲色地繼續看折子,入冬的夜非常安靜,空中少有地墜著星星,偶爾有北風呼嘯而過,整齊有序的羽林軍上夜從宮門口經過。
黍離忘記剪了幾次燈花,隻曉得自個兒還在廊上打了好幾回瞌睡後皇帝才喚他進去伺候更衣。
躡手躡腳的動作,蕭祁鈺悄無聲息地躥進被子,憑著帳外輕微的夜明珠亮光,輕車熟路地俯身吻了吻熟睡中的人兒之後心滿意足地懷抱著入眠。
五更天的時候,聽到黍離的聲音蕭祁鈺悠悠轉醒,窸窸窣窣地準備去上早朝,被子裏的人兒蠕動了一會兒繼續陷入睡眠。
雲卿醒來時已日出三竿,滿鼻子的桂花香味,若不是那張寫了‘朕去早朝’的紙條,看見枕邊空蕩蕩地她還以為自己在夢裏鑽進了某人的懷裏。
“主子,主子?”
門外響起一陣急促又小小心翼翼的聲音,雲卿輾轉讓著進來說話。
“主子,剛剛黍離傳話過來說二公主失手打死了駙馬的妾室,結果人不知道怎麼地告到陛下麵前來,之後還有大臣借題發揮提到選妃立後的事,陛下發了好大的火,請您快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