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流言止權,先生歸來(1 / 2)

“什麼,豈有此理。”

皇帝一聽有些按捺不住情緒地拍著金鑾座,龍顏盛怒之下,大殿中的人都紛紛跪在地上請罪。

“息怒?讓朕如何息怒。朕的旨意明擺在那兒竟然還有人動心思。”皇帝俯視著眾人,沒有人敢回話,他視線落在容澈頭上。

“老十七,福嘉既是你的王妃。受了這般委屈你怎麼無動於衷了?重情重義的雍親王竟然這般不憐香惜玉?蒽?”

容澈低著頭,凝視著走過無數次的地磚,此時卻有些五味雜陳。

“此事是臣弟的錯。臣弟曾經告訴過福嘉要時時感念皇兄的恩寵。沒想到這丫頭是個不開竅的,不僅險些被人利用毀了名聲,還連累皇兄。臣弟會好好教導她的。”

一句被人利用,拋開所有問題針對的對象,皇帝和雲卿。跳脫處圈子,隱晦指出事件的背後有人暗箱操作。

把責任推到那些始作俑者身上, 既維護了皇帝的顏麵,又洗清了雲卿的罪責。這樣一來皇上不僅不會責怪雲卿,還會替她的委屈申白。

溫明庭餘光瞥向一邊身著朝服的雍親王,心裏盤算著整個局,不得不佩服雍親王的睿智。

他雖不曉得,是誰把曹定遠奪雲卿封地的事傳到人盡皆知。可終究這次無妄之災是這麼神奇地化解。

自家老爺子那邊有了交代,那麼曹家……

“都平身吧。曹定遠在哪裏?”皇帝喝了口參茶潤了潤喉嚨,中氣十足地朝下麵道。

眾人忐忑不安地起身,聽著曹定遠的名字,目光不約而同地向後或向前,有心地留意著事態的發展。

曹定遠忙不迭地出來請罪,額角豆大的汗珠子蹭蹭地往下淌。

皇帝冷哼了一聲,十分不悅地俯視著他,就像要把他吃了似地就這麼讓他跪著,不答話。等早朝後,隻留了他和溫明庭、雍親王才開罵。

總之就是梧縣是雲卿的封地,任何人不得染指。對於那些傳言皇帝沒有提,隻是再三警告他,雲卿是要嫁入皇家的。

臨走前,溫明庭暗自向皇帝豎起了大拇指,表示佩服得五體投地。

“陛下看來,為什麼縣主那麼好的孩子,卻就是不受侍郎大人待見呢?美玉和頑石,曹大人素來總偏心頑石。”

元寶給皇帝整理奏章,見批了曹定遠一頓之後皇帝分明龍心大悅。

皇帝悵然一笑,“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小家的事還這麼難以料理,更別說大家了。對了元寶,把龍涎香點上。”

“還是陛下英明,換作旁人哪懂這個理兒。”元寶樂嗬嗬地親自去焚香。

皇帝提筆要批,卻是打趣地看著他,“你這拍馬屁的功夫越發進益了。”

元寶連連告罪,收起拂子小心翼翼地研墨,低聲道:“皇上,明兒十五才人們要入宮,您今兒可要去鳳棲宮用膳?牽夷尚宮還在外侯著,等著回話呢。”

皇帝沒有說話,隻是全神貫注地閱著奏章,元寶在一旁也隻能斂聲屏氣地伺候著,並不敢多言。

直到夜色漸漸朦朧上宮裏的燈,案上厚厚的一遝小山似地奏章才消失。

元寶斜眼瞥見外麵進來傳話的徒弟,知曉個大概又把話一絲不落地說給了皇上聽。

“披香殿既然做了夜宵,你就傳話去皇後那裏,朕明日去她宮裏。今天就歇在披香殿了。”皇上笑意盎然。

“擺駕披香殿。”

元寶拉著調子高聲傳話,斜睨見披香殿的尚宮,會心一笑。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顧貴妃又要恢複往日榮寵了。

今年的中秋秀女們要入宮,朝裏多了一天的休沐,而往年的合宮夜宴也就免了。

溫清冠一早就親自來了吟岫居,要接雲卿去溫家團聚,曹家眾人縱有異議也無人敢阻攔。

更衣梳妝罷才準備上馬車,雲卿就聽到有人喚自己,以為又是溫清冠和自己的惡作劇,頭也不回地踩在條杌上。

“扶遙丫頭,你竟然連老師都敢甩臉子了。有臨字沒有?畫畫呢?綠綺還有沒有活著啊?”

采蘩攙扶著雲卿上馬車,忽聽得這番話也忍不住去看誰人在說話,定睛四下一看,有些不可置信地呆滯了。

“主子,那個黑黢黢的老頭子不會是梁令先生吧?”

“老師在北國爬雪山呢,怎麼可能一時半會兒就回來了,你看錯了采蘩。”雲卿無可奈何地隨著她的目光瞧去。

那人黑乎乎地穿著短打,帶著鬥笠,腰間一隻酒葫蘆。此時正笑嗬嗬地朝她擠眉弄眼,一排大白牙露在外麵。

一排南飛來的大雁成群結隊從頭上飛過……

“哈哈哈,老師你——”雲卿忍不住地捧腹大笑,哭笑不得地扶著采蘩的手,下馬車來走到梁令麵前道:“你確定你是我的老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