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雲卿興趣高漲,拿出圖冊看看有沒有在這樣環境中生長的草藥。
點地梅也可能長在這裏,雲卿睜大了眼睛埋頭尋找,希望能看到點地梅的花兒或者茜草的紫紅色。
溪水聲漸漸大了起來,一片藤蔓植物下一條宛若玉帶的小溪出現在眼前,溪邊是看似平整的大石塊,幽靜得有些滲人。
和外麵的烈日想必,這裏足夠和她的清涼居相媲美,實在是涼爽至極。環視了一圈,一眼就見著長在對岸土垛上的零零碎碎的花瓣。
估計是點地梅無疑了,可是——
算了,雲卿橫下心邁進溪水裏,涉水過去。腳剛踏在水裏,渾身涼氣冰得實在可怕。正感歎著,雲卿卻對眼前的一切,頓覺毛骨悚然。
一條黑色的藤蔓似的蛇,明目張膽地攀著樹根從眼前爬過。
哪裏還顧得上溪水的冰涼,雲卿想都不想地轉身返回。雖然它沒有惡意地走了,可是雲卿回想著就覺得背脊發涼。
大步流星地出了溪水邊,雲卿深深呼了一口氣出來。
她一直沒想起來有蛇這種東西存在沒有腳、癱軟無骨、又光溜溜的。虧她之前怎麼那麼英勇無懼?
雲卿逃似地要離開那片地方,隻是沒多遠又膽戰心驚地灰溜溜地回去了。
好不容看到一種草藥,如果就這麼放棄就不知道去哪裏找了。不就是蛇嗎,不就是出太陽出來曬曬太陽嗎?怕什麼!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用秒速摘完草就跑,值!
而且她還有刀,別慫,上!
一腦袋全是水分的沒有底氣的自我激勵,都在一隻鳥雀從林中飛出時幻化成泡影。雲卿大叫著三步並兩步跳進水裏,連土拔完就跑。
頭昏腦漲地一股腦兒跑出來,流星趕月地一頭撞在鬆樹上才停下來。
“天啊,天怎麼黑了,好多星星哦。”雲卿渾身濕漉漉地癱坐在地上,自言自語起來。
若旁人見著她目瞪口呆的樣子,估計得嚇一跳,不是腦震蕩這麼簡單,估計腦子在剛剛那一撞已經甩到不知什麼地方去了。
緩了好一會兒,雲卿才感覺自己沒在外太空。死死盯著麵前的罪魁禍首,多想把它就地正法,說不定還有鬆子可吃。
這一抬頭,雲卿像看到什麼不得了的東西,隱約間樹上好像掛著什麼東西?
雲卿揉了揉眼睛,確定視線清晰才定睛往上再看,卻是好長的一團繩索。
腦子裏突然想到打獵三件套,正是歪打正著,得來全不費功夫,也不枉她被鬆樹撞個天昏地暗了。
雲卿二話不說爬起來在周圍找了一根足夠長的樹枝,用刀小心翼翼地剃成長棍,站穩後舉著竿子跳起來一挑,一堆的繩索落地。
扒拉著簍子裏的草藥,掂量著剩下的任務量,雲卿突然覺得腹中空空,肚子在叫囂和聲討。
現在是六月份,也不知道這裏麵有沒有楊梅什麼的可以吃,要是隻有一小株,就是算得掉牙也是好的啊。
離開了溪邊,雲卿開始防備著出來散步的蛇。神經緊繃,注意力集中下,肚子好像餓得更快了。
陸陸續續地雲卿又找到了陸英和徐長卿,隻是這獵人三件套除了繩索她就沒有再看到其他的。
也不知道走到哪裏,做的標記也不見倒是眼前有一片很開闊的視野,剛走過去就看到前麵拉起的路障。
下麵卻是一個懸崖,想來這就是盡頭了,雲卿準備打道回府。獵人三件套她找了一件,藥草的話隻差最後一味,返回去就可以找到。
正在此時,雲卿卻恍惚猶似山石滑落的聲音,再一聽卻是沒有了。她將信將疑地走到懸崖邊沒見到什麼奇怪的。
可是樹林裏隻有她和非然,難不成是非然?可是他掉下去的話不是有輕功嗎?
“非然,非然,是你在下麵嗎?”
雲卿拉長了語調往懸崖下麵吼著,整個山林都好像聽到了回音似地。
正準備轉身走,卻聽見下麵聲音微弱地回了一句,“屬下不小心被蛇咬了,主子先出去尋人來吧。”
啊哦,真是非然,雲卿覺得有些不妙。
非然聽見雲卿的聲音就好像看到曙光一樣,不過也隻是轉瞬即逝,他雖不曉得咬自己的蛇是什麼蛇,可是卻是有毒無疑。
雖然費力將蛇斬殺,可是傷口卻在冒著黑血。估計等主子叫人來,他已經毒發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