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卿點點頭。雖然沒有在現場,不過可以想象這孟世年還是很機警的,但他為何會被杜家人追捕?
“主子,這裏麵的氣味散發出來好香呀。”采蘩扇了扇鼻前,一股子玫瑰花香撲了過來。
“那是當然,雖然是粗提取,但反複複餾之後就能得到精油,可看好火候了。若溫度掌握不好,咱們可就糟蹋這些花了。”
采蘩一個勁兒地讚歎不斷。這個說到火候的時候,雲卿多想再變一個溫度計來測量溫度。
“主子,這精油有什麼作用啊,又要怎麼用呢?”辛若臉上大寫的問號,好奇得爆炸地湊了過,一副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樣子。
雲卿……
“辛若姐姐,不是我不說哈,你要記錄好歹把硯台和毛筆離花瓣池遠些啊。”
這一句咬牙切齒、皮笑肉不笑的深情,非常明顯地表現了在一巴掌打醒辛若。
鬼知道她什麼時候拿的筆和紙,雲卿一把拿過細瞧,辛若不僅把她說的話一字一句地記錄下來,就是一個逗號都沒有放過。除此之外,那簡易的蒸餾器圖確定不是抽象派?
辛若後知後覺地笑了起來,忙走到了窗外,一本正經,等著受教似地等雲卿開金口。
“這精油呢,你在沐浴和按摩的時候呢加一點點在水裏和手上,就可以美容養顏潤膚;如果加在香薰燈裏,還能緩解疲勞,提神醒腦。說白了就一句話,這是個好東西。”
“原來還有這些功用,那咱們可就賺錢了呢。”采蘩雙目眨巴著零零碎碎的星光,很快又一本正經地看向雲卿,“對了主子,聽采蘋說老爺已經給大少爺說親了,估摸著好事將近。”
辛若頭也不抬地奮筆疾書。
雲卿沒有走心,聽她說完才驚覺過來,溫清彥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小屋子。
“主子,不好了啦。”
“怎麼回事咋咋呼呼地,許了人家,姑姑又不在這兒的,你倒是沒個拘束了。”
采蘩瞧著來人忙應和著,又向雲卿傳了話。
“主子,有個老頭在山裏偷果子,被周老伯他們抓個現行,這會兒正問著話。奴婢過來隻會主子,可要送去官府去。”
花詞對於采蘩的說教隻是羞赧地微微一笑,爽利地給雲卿回著話。
“既然是老人家,路過見著果實累累摘些個解渴也是有的,何故送官府去。就是送些果子給他也是理所應當。”
“主子,原奴婢也是這麼想的。您一直說要尊老愛幼,奴婢一直記著。可是到那兒一看,哪裏是摘果子解渴,他裝了慢慢一馬車的水果,被周老伯捉住還狡辯呢。”
“一馬車?”雲卿有些嘴角抽搐,繼而好笑地問著他是如何辯解的。
“說什麼,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什麼的,奴婢可不大懂,可他振振有詞的樣子,大夥兒反拿他不知如何了。”
“有意思。朗朗乾坤還有人這麼明目張膽地自取,咱們去瞧瞧是如何有意思的老人家。”
雲卿說著就想往外走,采蘩忙過來幫她解帶寬衣。又吩咐了辛若如何如何,才隨了花詞去會會那掩耳盜鈴的老頭子。
辛若求知心切,自然一心兒地緊緊盯著麵前的活兒,一絲不敢鬆懈。
也不曉得哪個視力極好的,不遠地就瞧見雲卿帶著丫鬟過來,立即人群裏引來一陣騷動。
興許難得碰上這樣的新鮮事,莊子上的小孩子也樂得在地裏追逐打鬧。
才臨近了,入眼的便是後山一樹一樹的果子,反是‘桃李滿山’了,就是那紅黃色的李子的香味也不禁讓人垂涎。
這會子,周老伯才組織了人手準備把果子銷到城裏去賣個好價錢。所以一家子老老小小,能出力的都聚集在果林裏了。
“請主子安。”
“起吧。我就來看看怎麼回事,大家該忙去忙,留兩個人在這裏就好。”
對於莊子上,大家一見著雲卿就要以禮相待的事情,她反複說過好幾遍讓大家不用拘禮,可是嘴上念叨,大家卻非要如此,到後來也隻能隨他們去了。
“大家先摘好果子,這裏有我和主子就行了。別耽擱手裏的活兒。”周老伯一聲有力的吩咐,村民才散開來。
雲卿鬆了一口氣,打量了一會兒被兩個漢子押著不放的老人家道:“把老人家放開來,花詞去給倒杯茶水來。”
雖然不解,但眾人都去辦了。
雲卿背過他,問著周老伯打算如何把水果銷到京都裏去。聽說是到市場擺攤去,雲卿不禁皺上眉頭,卻沒有打斷談話。
“看來我得謝謝周老伯,這麼費心地帶領村民們致富。而且看得出,周老伯肯定一早就計劃好了。我猜得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