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還可以從二爺身上著手。”玄菟小眼微眯,臉上的算計一覽無遺。
杜導心領神會,同意地頷首,“那麼,就勞煩玄菟先生走著一遭,拿了帖兒,務必請來。”
玄菟苦笑不已,醉意若有十分早已醒了八九分。嗬嗬,能怎樣,自己玩的坑,跪著也要跳下去。
晚間派去請花玉堂的人灰頭土臉地回來了。
杜興容望向他身後空空如也地,問著怎麼回事。
玄菟醞釀了一會兒才道:“花玉堂是見著了,不過還見著另一個人。”
杜導看他吞吞吐吐地有絲不悅,當即挑了眉。
“是四皇子,他說四公子闖進露華台的時候,他也在。如果您要問什麼,問他便罷。”
“四皇子怎麼會在露華台?”杜興容問完就覺得自己智障了,男人去那種地方不是很正常嗎?
“容兒,此事就作罷,不要再深究了。”
杜導思慮了一會兒得出這個結論,日月神教的事兒也到這裏,線索被掐斷了。
“父親,那二弟的事?”
“你姑母和我已經決定了,不要和你母親說出事實,隻說流放三千裏就行。你下去,讓為父靜靜。”
杜興容答應著退下了。
屋子裏隻有杜導一人,突然覺得悵然若失。
從小庭兒就聰穎過人,和林老頭的孫兒不相上下,自己也著實偏喜歡他一些。
可是杜家一脈的延續,必須有一個能堪重任的一家之主,鋒芒之下,二者必須選其一。
這一點他十分痛心,可這兩個兒子素來客氣有加,情意全無,要相互輔佐難上加難。
這燈明亮著,一晃便是一夜過去。
次日午時三刻杜家二公子將被斬首示眾的消息不脛而走。
冷秋天裏卻是難得的明媚天氣,一掃刑場的冷寂壓抑。
去圍觀的百姓眾說紛紜,在杜家人的要求下,刑部尚書同意用黑色布袋套著他的頭顱斬首。
習以為常的劊子手手起刀落,套著布袋的頭顱卻是如球一般滾開了。
轉眼中秋,雲卿在莊子上一待已近半年,這樣闔家歡樂的節日,上至達官顯貴,下至富貴商民,都裝足了錢囊去請戲班子。
曹家。
“去溫家的人怎麼說,那丫頭呢?”大夫人查看著年底的賬目和收成,膝上蓋著狐皮小毯。
“回夫人,溫家的門房說縣主不回府了。”
婆子笑了笑,大門都沒能邁進去一步,倒在冷風中站了半天。
大夫人委婉地說了一句,不知是熱氣熏人,還是什麼原因,麵上極是紅潤。
跟著協助的人都暗叫著驚奇,往日裏提起縣主,她都是抓狂的。
王氏和莫氏在老太太處聽了些皮毛,聽說雲卿不回來也隻是付之一笑。倒是老太太千叮嚀萬囑咐地讓著挑了些節禮以曹定遠的名義送去了溫家。
“老夫人,縣主給您送來的節禮,大夫人讓送過來了。”
“進來吧。”
淮國公府。除了溫清墨和溫清冠,其餘六人都奉了旨意進宮與宴朝賀,並且誰都明白今日夜宴後,京中將會再次掀起風雨。
而溫清苑也斷然預料不到,自己的人生也將展開新的篇章,此是下話。
雲水莊。
雲卿坐在花廊下,吃著月餅愜意地瞧著丫鬟們剪著漂亮的窗花。
“主子,我聽千伏說杜興庭被斬首那日好多百姓都去看呢!”采蘋笑著說。
“呸呸,大節日裏,怎麼好好地提這些晦氣事。主子,快打爛她的嘴。”采薇接口。
雲卿捂在厚厚的雪狐裘裏,微笑著看著她們鬧。
“花雨現在可是管事娘子,莊子上雖比不得家裏,但清閑自由,你們可得努力啊。”
還虧了成全了她和明橋,不然哪來這麼好吃的東西,雲卿繼續吧唧著,卻沒發現早已石化了的眾丫鬟。
話說,人家的主子都是三令五申地讓著和小廝不要有牽扯,怎麼她家主子卻總是讓她們快點嫁人。
麵目抽搐,表情菌無能為力,聽到下一句話時,直接係統崩壞了。
“你們嫁出去有好多著呢,一來可以增加人口,提升勞動力;二來省錢。”
她家小姐確定隻有十四歲,而不是四十歲嗎?生小娃娃的事怎麼張口就來。眾花容月貌的丫鬟已經不是瞠目結舌了,下巴直接驚訝地掉地上。
雲卿笑而不語,明月如斯,這樣的夜晚,杜家該是何等熱鬧?
每到節日,京裏總是異常繁華熱鬧,各處都燈火璀璨,光亮如晝。
杜興庭的事一直使杜家沉浸在壓抑中,就是杜導的壽辰也敷衍了事。至於日月神教,更是無從查起,吃啞巴虧的事可是他杜家的風格。
次日裏眾人相見會麵,都說起了同樣一部聲情並茂極其動容的小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