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夫人依舊不相信,知道杜興容提溜著內監過來說了,她才打開房門。
整個人麵黃肌瘦,形容枯槁,那還有昔日當家主母的風采。
這邊事了後,杜導才神情嚴肅地和杜興容商量著杜皇後的意思。
可是知道杜興庭那麼爽快認罪是想著父親和姑母會營救他,但實質卻是放棄他的障眼法。
杜興容是不喜歡這個弟弟,還是覺得這樣太殘忍,不可以棄之不顧。
“容兒,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要知道我們杜家的對頭是溫家和林家,害了庭兒的也是溫家。”
他杜導清晰地記得溫述之手起刀落,手臂落地的情景。
原本他精心培養的兩個兒子,如今要舍其一他心裏也是不痛快,更何況溫述之當著他的麵兒把自己兒子的手臂給卸了。
這是明晃晃地諷刺,他杜家可是皇後後家。
杜興容沒有說話,沉默地坐在椅子上。
如果是自己被放棄了,那麼可能和二弟別無異樣,雖然是想要算計自己,卻還是有些不忍。
然而麵對他的皇後姑母和父親,他很快堅定了決心,把杜家的利益放在前麵才是杜家子弟該做的。
雲水莊子某樹林。
“采苓,嬤嬤一個人在這裏一定很孤獨吧。”
采苓擺放著祭品,雲卿巡視著周圍荒草叢生,孤零零地就這一處墳塋。
“沒關係,等時間合適了奴婢想把幹娘帶去江左老家。”
雲卿輕蒽了一聲。
“姑娘,非忽來信兒,魚兒已經上鉤了。”采蘩含笑從林子另一邊跑了過來。
“你盡快過來。”
雲卿朝采苓道,已經看見她輕拭眼淚,估摸著應該有很多話要說吧。
采蘩氣喘籲籲地到了雲卿麵前,把一遝各處的急信都遞了過來。
“姑娘,你帶著這個花環真好看。”
她們小姐總是老氣橫秋地,姑娘家就應該打扮得這樣俏麗嘛。
雲卿摸了摸頭上剛剛隨意編的所謂的花環,笑了笑,一邊走一邊仔細看。
信上先是溫清墨事情的走向,知道清卓帶了玄魚先生的百毒丹。
雖然溫清冠依舊日日裏爛醉如泥,難得尋個人影,可心裏的一根弦兒終究是鬆了下來。
她就說嘛,天才小神醫怎麼可能浪得虛名,五哥出馬,還不是小菜一碟兒的事。
但她突然發現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她外公真是黑人不手軟,明明二哥好好地曬太陽吟詩作對,外公竟然說是昏迷不醒,右手動彈不得。
害得自己也是提心吊膽,好幾個晚上睡不好,等回去要好好和外公學習學習。
這一幕落在采蘩的眼裏,卻不緊讓她犯起了嘀咕,什麼事,讓自家主子笑的這樣燦爛?
“南風和吹夢回到家裏,沒有人懷疑吧。”
這是多久前的事了,主子怎麼還記著?南風吹夢的真麵目也就隻有她們知道罷了。
好端端在蘼蕪園裏,又怎會有人上門尋茬兒呢?
采蘩哪知她家主子的反常不過是因為一時心情明媚,整個人有些飄飄然起來而已。
“恰巧想到‘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之句。”雲卿笑了笑,“別好奇了,快去研墨,還有份大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