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馬夫的聲音明顯提示了他,不是這樣子。他沒有急著下車,問著怎麼回事。
“一群百姓圍著,不知道討論什麼,小的去打聽打聽。”
杜導罷了罷手,正了正衣冠,擺弄著朝服,踩在條杌上下來了。
“國舅爺來了。”人群中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唏噓,頓時散了開來。
麵前的這一幕,令杜導險些不顧形象地怒發衝冠,“還愣著作什麼,還不趕緊抬進去,請大夫來。”
杜導本想否認,可是那幾個呻吟的侍衛腰間都掛著杜家的牌子,頓時臉上有些過不去。
“誰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杜導高坐在金絲楠木芙蓉寶座上,神情嚴肅地打量著每一個人的表情。
正廳外四個軟榻上躺著的正是杜興磊安排在露華台守著的四人。
雙目被挖,十指全無。杜興磊雙腳打顫,臉色煞白,虛汗不禁冒著,連看一眼也是不敢的。
右首的杜興容也發覺了他的不自然,眉頭緊皺,不禁思索起來。
“磊兒,是不是你!”
杜導大發雷霆地看著神情最心虛的杜興磊,想想那張在四人脖頸上的字條,他就怒火衝天。
“爹,孩兒——”杜興磊被他一嚇,跪在地上不斷認錯,“孩兒是因為搜查來府上的刺客,才得罪了那個賤人,請父親饒恕。”
露華台不過是個青樓,他沒想到花玉堂手段如此毒辣,暗暗心驚。
“查刺客,那你可有查到什麼?”筆墨不通,武功不會還抓刺客。
“爹,本來我已經看到那個刺客進了露華台的……”
“放肆,還胡言亂語,來人,把四少爺拖出去重打四十大板。”杜導一聽他那話就是借口,套路,火氣不減反越盛了。
“父親,四弟固然有錯,但當務之急是刑部的案子。”杜興容搖了搖頭,起身阻止。
“是啊爹,四弟從小就身體不好,他如今這樣打出什麼問題來讓二娘情何以堪啊。”杜興業附和著。
杜導沉思了一會兒,又想著他若不是有病在身,也不會如此肥胖,定然是偏偏佳公子。
“閉門思過,沒有我的允許不能出門。”杜興磊如獲大赦般退下去了。
後來的杜興業才覺著兄弟幾個好像少了一個,轉念一想,貌似是二哥杜興庭。
另眾人咋舌,溫清墨的事鬧著鬧著眾人皆知,在京都掀起一陣熱潮。
“你聽說了嗎,昨晚有人夜闖刑部大牢,劫走了好些死囚。”一路人道。
“你說會不會和清墨公子的案情有關?”路人乙回應。
“杜家人又不是和你一樣頭腦簡單,在這節骨眼上作,那不明擺著此地無銀三百兩嗎?”路人丙輕哼。
“嘿,你這人怎麼說話的,你不會是杜家的人吧,這麼維護著。”路人乙表示不服,對杜家這會還真沒好感了表示。
“今日午時開堂,咱們去瞧瞧不就知道了。”路人甲勸道。
這明顯就是皇親國戚和清流一派的鬥爭,不論臣子還是百姓都不自覺站了位。
溫家公子在京中的名聲不絕於耳,每三年一次的科舉考試更是為人關注。
之前大夥兒還好奇著,這溫家的兩位公子都是下場,怎的出金榜的隻有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