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誤入春帳,日月神教(1 / 2)

“走,我看他往哪裏跑。”

杜興磊亦是格外興奮,輕聲吩咐,一行人畏畏縮縮展開包圍之勢。

但見著香嫋龍涎,簟舒寒玉,枕並玻璃,芙蓉青紗帳裏,一個神情黑出墨的人轉了過來,困倚屏幃,裏衣鬆散。

杜興磊望向牙床上春睡朦朧,劍眉星目,唇色鮮豔欲滴的人,沒有束玉冠,青絲細綁。咽了咽口水,順勢擦了擦鼻下將流未流的鼻血。

“不知總兵大人怎會在此。”杜興磊眼裏冒著星星,轉而試探地問著。

“怎的,律法上不允許我孟世年來此。”

孟世年套了鞋,這空隙,杜興磊等人正好看到被中露了香肩背脊的人,墨發十分柔順地鴛鴦錦被上。

孟世年低頭見十分清晰地聽到他們垂涎三尺的聲音,嘴角一抹輕蔑。

“不知杜小公子,特地打擾孟某,所謂何事,難道就是來觀瞻?那也用不了這麼多人吧。”孟世年惡趣味地輕笑,手指把簾鉤放下。

隔了輕紗,依舊若隱若現地可以看到床上的一抹倩影。

“本公子是來抓刺客的,不知總兵可曾察覺到什麼?”杜興磊挑了眉低沉著嗓子問道。

孟世年自斟了一杯酒,仰頭喝了,隨之注視著杜興磊輕聲笑了出來。

幾個爪牙也憋住了笑,不敢笑出聲來。

杜興磊怒極問著笑什麼,一人不答,伸手提溜著旁邊的人問。

“孟某很好奇,杜小公子在行雲雨之歡時,難道還抽空行酒令。”這聲音讓房間外廊上的人聽得明明白白,一陣哄笑。

杜興磊十分沒有麵子,這孟世年最近才得皇帝青眼,定然是動不得。

想起方才和花玉堂的賭約,他早聽說著花玉堂的手段,說到做到。不覺汗流浹背。

“時候不早了,杜小公子請吧,恕不遠送。”孟世年的酒杯用了力道放在桌上。

聲音之大以為著他怒火中燒,卻上杜興磊打了顫。

“走。”杜興磊一時不知所措,他分明看到黑衣人進了這間房,難道是眼花了?

“打擾總兵大人了,玉堂給您賠不是。”花玉堂對裏麵發生的一切一清二楚,這話一出更是證明了他一直在裏麵。

等著杜興磊一行人出來時,門外已擺好了高幾和匕首,冷光閃爍。

不過眾人已被花玉堂驅散,隻留了她自己和一個丫鬟裝扮的女子。

“如何,不知杜公子是留十指還是雙眼。”花玉堂玩味一笑。

“這,本公子親眼見著刺客進了露華台,豈會有錯。”杜興磊眯著眼,隨手指了四個人,“你們今晚在這侯著,明日清早給父親回話。”

他父親?誰不知道,杜家一家之主太子太傅,是當今皇後的兄長,杜侯爺。

花玉堂付之一笑,算是應允了,沒有說話由著他帶人離開。

孟世年看了看窗外,火把逐漸散去便欲使輕功就離去,忽地想到,自己穿的衣服好像是別人的吧,汗顏。

沒想到這曹公子裝女子還是挺有賣相的,不過他對男的可沒有興趣。

“把今日的事告訴姑娘,或許對她有用。”花玉堂轉身進了內閣。

“那,曹公子那邊怎麼處理。”身邊的人問著。花玉堂搖了搖頭,表示不用管,放他們走。

“外麵發生何事?”內閣裏的男子一絲不掛,仰頭望月出聲問道。

圓月當空,一個紫玉冠帶的男子肩上扛著不知什麼的東西進了曹府。

清風徐來,那團東西忽地張了明亮的眸子,燦若星辰。

孟世年。

曹紹均念著迷迷糊糊聽到的名字,手裏把玩著剛才從他懷裏掉出來的東西。

一個泥人似的玩偶。

莊子上,雲卿收到了京中的消息,眸子看著月中的陰影,麵無表情。

曹紹均去露華台與她無關,至於孟世年,隻是偶爾聽二舅舅提起,能入了舅舅眼的,想必也不會作奸犯科。

除非兩人都是斷袖,發生什麼露水情緣的,想了想雲卿把紙條撕碎扔了。

轉而對著暗處道,“按計劃實施,一切進度務必迅速回我。”

幾個身影聞聲而動,朝著不同的方向躍上高枝淩空而去。

“縣主,您確定好了嗎?”芍藥拿了披風出來,望著地上婆娑的竹影道。

“蒽。”雲卿十分肯定,“就算不這麼做,她也不會把我劃分出來,再說我本就是溫家的女兒。自然,一致對外了。”

隻要一想起非然查到的蛛絲馬跡,知道溫清墨喝了溫清冠的酒中的毒,這酒來自食來軒。那酒樓自己也去過幾遭,斷然沒有想到是依附杜家。

遭人暗算就罷了,還弄得渾身內傷,一想到清墨以後可能很難提筆武文弄墨,雲卿心裏不知什麼滋味。

芍藥不語,反正她麵前的女子已經開始動手。再勸也於事無補,提她係了係披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