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扈三娘老家是江南那邊的,你們去查查她的來頭,我要知道她來我手下的原因。”
四人具是一愣,他們很少見著雲卿這樣鄭重其事的樣子。
“對了,還要露華台和花玉堂的資料,盡快。”
“是。”
四人很嚴肅地應著,這是他們近期唯一聽到的一件好事兒,足夠讓他們心裏抓癢似的。
離開了本職,乍然聽到有任務,四人都明顯表現出有些迫不及待地樣子。
處理完後,雲卿終於鬆了一口氣,讓著傳膳,她現在可以吃下一頭牛了。
“縣主,這不行。”
芍藥看著雲卿風卷殘雲般地吃著桌上的食物,哭笑不得。
果然一碰到吃字,所有的禮儀規矩都是浮雲。但還是沒有阻止她。
如此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幾天胃口不好,這會子還不讓她吃?
六個丫鬟拿著痰盂巾帕等物,瞧著芍藥的神情,心裏也是一番感歎。
終究姑姑要疼主子些,不然怎麼嘴上不停阻止著,手裏的象牙箸卻不停地布著主子喜歡吃的菜?
時間總是轉眼便悄然溜走,沒幾日曹若芙便要為新服,這次為了不再和曹若姝有衝突,雲卿隻讓芍藥親自挑了禮物送過去。
不過一些上好的首飾和兩件蜀繡的,時下在紅袖招最受歡迎的衣裙罷了。
這幾日,雲水莊子上又送了些年貨進來,雲卿打賞了一些銀子不在話下。
“主子,明兒芙大小姐和姑爺回門。”
采蘋凝視雲卿在涼榻上,瀏覽這賬簿思睡昏昏,撿了最八卦的,湊過來給她解乏。
“哦,是嗎?”雲卿暇著眼,飯飽神虛,果然古誠不欺我。
見采蘋使勁點頭,雲卿怎麼記覺得曹若芙出嫁很久的樣子。
“采蘋,我記得你好像也十七了。”
雲卿想著身邊的幾個丫鬟,都大了。這古代十五歲就可以結婚,真早。
雖然自己沒有作他想,不過總不能因此拘著別人了。
“主子!”采蘋氣急,看著雲卿莞爾作笑,轉念想到,朝雲卿輕聲道:“主子,我倒想起一樁好姻緣。”
雲卿輕搖著羅扇,頓了頓,“說出來,就暫時不嫁你了。”
采蘋嘟囔著嘴,湊著雲卿耳朵說了。
“主子,你不生氣嗎?”采蘋奇怪地盯著雲卿一副大有牽紅線意向的樣子。
“幹嘛生氣,多好的事。你去吧她們二人叫來,好久沒有喜事,也讓大家都沾沾喜氣。”
雲卿才好奇嘞,終成美眷啥的,不是小女孩都喜歡的嗎,為什麼生氣?
“主子,若是真的,您真的會成全她們嗎?”小丫鬟花拾不敢置信地問。
“當然,你家主子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們不成。”雲卿像許氏戳自己般,戳了戳花拾的額頭。
“主子,那奴婢現在就去。”
花拾驚喜地小跑了去,那人不是旁的,真是和她好的花雨。
一路小奔著,一麵還欣喜地擦了擦眼角的淚。她和花雨該早知道,她們主子個與眾不同的。
不像其他姐兒般把丫鬟小廝之間私定終身當作丟臉的事,也就不會讓花雨和明橋間鬧了開來。
“誒呦!”白媽媽被撞了一個趔趄倒在了地上。
遠眺見歡欣鼓舞跑開了花拾,也顧不上磕到的地方。
仔細沉思著,這丫鬟平時倒挺沉穩地,怎麼今兒像撞鬼似的。
“白媽媽,你坐地上做什麼?”
芍藥端著小藥篩一出來,就見著坐地上走神的白媽媽。
一邊趕緊地把東西放在廊上,一邊快步走過來扶她。
“剛剛花拾那丫頭跑過來撞了我,倒沒反應過來,正尋思著,是不是得了高興事兒呢!”
白媽媽不好意思地站了起來,看來是老了,想東西入了神兒就恍惚。
“哪裏磕著沒?咱們現在一把老骨頭地,碰到那裏可就得小心著。”
芍藥把她扶至一邊,兩人很快嘮起磕來,迅速忽略了花拾的事。
雲卿倒是挺想得開的,也沒覺得成全一對小情侶有什麼好丟臉的。
等確定好兩人的確兩情相悅時,雲卿便讓著張羅二人的好日子。
還給二人在府外置辦了一處住宅,打算著等成婚後給他們幾天婚假。
此事一落,蘭陵閣的丫鬟們都樂了起來。
次日因為曹若芙回門,要家宴,穿戴好後就來了正廳,曹時遠任職在外,公務在身就是今年過年都不回來的。
所以老太太雖然不問後院事,可待三房卻是用盡心力。
桌上時,雖是隔著長屏,但雲卿也見著了,李冕是個很清秀的男子。
而且席上雲卿也看到了曹若芙眼角眉梢的喜色,滿麵春風沒有掩藏的,想來新婚很好了。
但坐在一邊的曹若殊卻另一番景象了,眼睛一直盯著碗裏的米,都不帶眨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