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大夫來了,先給勳哥兒看看吧。”雲卿湊在老夫人耳邊說著。
這人老了是不是越可愛啊!看著老夫人眉頭皺著,慍怒地看著曹定遠,雲卿不得不想。
大夫很迅速地給他把了把脈,又看了看左眼,才著手包紮。正處理著,門外一陣鬼哭狼嚎地,韋姨娘和柳姨娘悉數站著。
曹定遠斜睨著,腦仁兒疼,讓韋姨娘等大夫包紮好把曹紹勳帶回去好生照顧。
轉頭就讓人拿家法過來,大叫著就要處置曹紹誠,嚇得他更是縮在柳姨娘身後不敢輕舉妄動。
“把柳姨娘拉開,今天非處置這個不友愛兄弟的兒子。”
曹定遠氣急,自己是禮部侍郎還由著兒子違背孝悌之義。這不是打臉了嗎?傳出去,自己怎麼在朝堂立足。
說話著,幾個家丁已經強按著曹紹誠在條凳上,眼看著板子就要落了下來。
曹紹誠還是嘟囔著胖嘟嘟的臉,毫不認輸地一遍一遍複述之前的話。
柳姨娘被拽住,掙脫不得隻有哭泣和嘶吼,“小祖宗,快給你父親服個軟,別再說了。”
“我沒錯,本來就是沒娘養。”又是一板子下去,鬼哭狼嚎,嘴上還倔強著。
“老爺,打死他,你讓玉兒以後依傍誰?”她的玉兒可是太子側妃。
曹定遠聽著冥頑不靈,一腳踹了拿板子的小廝,“沒吃飯嗎,打,給我重重打死這個小畜生。”
雲卿聽著,自己什麼時候惹到這個倔驢了。
板子聲驚,哭聲震天。光聽著就覺得肉疼。
“祖母。”老太太微暇著眼,但一直轉動的念珠已經透露出了她的心思。
雲卿轉頭喚來了采薇,朝采薇說了幾句話。
外麵曹紹誠早被打了沒有之前的豪言壯語,小臉煞白煞白地,一直哭爹喊娘地。
瞧著慍怒的曹定遠,雲卿示意了采薇。采薇向前行兩人禮才道:“老爺,按理奴婢不該置喙,但誠少爺始終還小,老夫人又一向最疼孫兒。”
曹定遠臉色稍霽,問著雲卿怎麼樣。
“阿明,把誠少爺送回去,請大夫來看,等好全了你把少爺送到宗學裏。”旁邊的男子答應著,吩咐人去抬榻子來。
柳姨娘如釋重負,趕緊地就過來了,抱著曹紹誠的頭,心疼得眼淚不止。
曹定遠也是歎了口氣,就轉身去看老太太,是自己的兒子,哪有不心疼的,隻不過恨鐵不成鋼罷了。
老夫人聽著外邊的聲音停了,眉頭舒展開來,眯著眼看著一邊淡淡喝著茶的雲卿。
曹定遠忙著告罪,看著老夫人臉色緩和也是輕舒了一口氣。
“以後這樣的事別吵著老太太,老太太上了年紀這樣的煩心事能少添就少添。和你母……去梨香院也是一樣的。”
雲卿側耳,這話像是對自己說的,雖不解其意也是頷首應了。
今日是她多管閑事了,以後她才懶得管,更別說去讓小葉氏伸張正義了。
“給老爺請安,見過主子。”尷尬的氣氛中,花詞急急地過來見禮。
“免了。何事慌慌張張地?”曹定遠不悅地挑眉詢問。
花詞低著頭,“回老爺話,洛梨郡主來請主子去賞花,奴婢過來傳話。”
“洛梨郡主?”
曹定遠有些微怔,皺眉回想著,直到采薇在一旁提起是長公主之女,才了然細叮囑幾句,讓雲卿去了。
等雲卿離開,曹定遠才叫來阿明,去打探著雲卿為何不把紹勳的事隻會小葉氏。
他想著,這裏麵一定有什麼貓膩才對。這幾日自己這個女兒的動作他都留意著。
那什麼紅袖招店居然招攬了將軍夫人和親王做後台,深覺細思極恐。
幾上的棋子被敲出清脆的聲音,阿明的探查很快有了消息,也知道若姝奪了雲卿帖子取而代之的事。
他清楚了,也隻是清楚了。
另一麵吟岫居裏,雲卿架不住洛梨的軟磨硬泡,隻得更了衣隨她去長公主府賞花赴宴。
好吧,或許真有個白馬王子啥的,她一定趕緊把若姝嫁出去,嗬嗬。
長公主是皇帝的胞姐,府邸自然氣派些,而且駙馬英年早逝,為補償她皇帝著意賞賜了好些東西,單花園裏那些紛繁的花種,雲卿就已難辨一二。
泥金香、紫龍臥雪、朱砂紅霜、玉翎管、瑤台玉鳳、雪海等幾種菊,都是名品,卻能栽培得如此好,在同一時刻競相開放。
雲卿很佩服這皇家園丁的水平,不過萬花從中,她偏覺得旁的木芙蓉就不錯。
“卿兒。”
正找了一犄角抱廈獨享安靜,卻聽見有人喚自己的小名兒。雲卿忙抬眸朝聲音傳來的地方瞧去?
卻見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