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岫居。
“美人,美人。”氣氛十分安靜的時候,綠沈也十分溫順地蹭了蹭雲卿的手。
從雍親王的愛寵到變成信使,一身光滑的羽毛,胸前的緋紅卻越來越騷氣。
見著雲卿一臉愛理不理,而某隻鳥卻厚皮賴臉的樣子,一眾丫鬟都輕笑起來。
綠沈就是鸚鵡中的奇葩,采蘩望著采蘋一臉的同情,心裏暗道。
“主子,大少爺來了。”
雲卿的表情癱瘓,呆怔了一會兒,可憐兮兮地看著眾人,“姑姑,我著了涼,怕過了病氣。”
……
嗚嗚,一群呆鵝從天飛過。
話說,大少爺好像一向對她們小姐,不是很好。
眾丫鬟對於雲卿的借口了然於心。
會客廳,曹紹均淡定地喝著茶,打量著院子裏麵,立在帷幕下的丫鬟恭恭敬敬地立著,目不斜視。
他聽著小廝說吟岫居如鐵桶一般,而且自己這個三妹禦下甚嚴,如今見了,可見一斑。
其間有丫鬟進來加了三四次茶,采蘩等人在屏風外留意著,幹著急。
“少爺,咱們主子上了暑氣,這會子喝了藥才躺下。您有什麼要說的,奴婢可以代為傳達。”
采薇無奈地被身後幾人推了出來。
曹紹鈞尷尬地笑了笑,起身把放在梅花高幾上的盒了遞給采薇。
“聽說卿兒喜歡徐福記的桂花糕。”
采薇做賊心虛地斂首接過行禮,“奴婢會轉知。”
看著他沒有懷疑,轉身出去,采薇暗歎一口氣如釋重負。
“卿兒既然病了,就好生照顧著。”曹紹均想了想,又轉頭吩咐了一句。
嚇得采薇差點兒魂兒飛出去,連連答是,枉了已往的巧舌如簧和伶俐勁兒。
等人走了後,采蘩一屁股坐在後麵的榻上,虛驚一場。幾個丫鬟笑著從披風後出來,都道她沒出息。
在屋子裏,雲卿喝著酸梅湯,靜靜地注視著非攻四人不說話。
從莊子上回來,他四人已經不再是影士,淪落到戴麵具上夜家丁,雲卿的貼身護衛。
一邊宋迢迢和官府接洽完,處理了莊子後山的幾具屍體又安撫了村民後已經回過雲卿。
“此事是屬下失察,險些置主子於危險之中。另外屬下檢查過那些殺手,他們中有一人懷揣了弋淵海閣的令牌。”
非攻作為老大,率先認了錯,並把那令牌奉給了雲卿。
雲卿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這就認錯了?怎麼懲罰你們自個說說。”
心裏卻在為官府及非攻的調查結果心驚。自己還真不知道,什麼時候和江湖組織有了聯係。
弋淵海閣。
雲卿不覺叫著這樣的名字,手指在幾上敲打著,凝視那火雲令牌出神思考。
不,應該說,誰這麼大手筆,買通了江湖上的殺手就要她的性命。
這次失察了,有雍親王出現,那下次呢?下下次呢?
本來就如履薄冰了,難道還要被隊友坑一把?
現在回想起來,那日雍親王帶著麵具出現得莫名其妙,這會兒也有了解釋,還說什麼要債。
當下可好了,板上釘釘,欠人家一條命。
“屬下不知,請主子明示。”
“我說如何就如何?你們會乖乖聽話?”雲卿有些怨懟地挑釁。
“唯主子命是從。”非渚垂頭沉聲道,那語氣裏分明帶著破釜沉舟的意思。
雲卿微微一笑。
“放心,知道你們善於殺人放火,不過州官這次隻需點燈,不會壞了江湖規矩的。”
非忽抬眸斜睨著,那笑意如此燦爛,怎麼透著奸邪?讓他覺得有些頭皮發麻。
四人站了起來,坐等雲卿接下去的話 偏偏她隻是不急不慌地喝著藥膳。
“把麵具摘了,每天輪流上夜。最近事多人手不夠,你們也見了就差把綠沈拎出來用了。”
瞥見他們又要分辨的樣子,雲卿罷了罷手。
“你們也不用急著分辨,雖然好奇,不過我也不會強人所難。隻是你們帶著麵具在府裏行走,總歸有些不便,你們認為?”
唐山宋迢完全抽不開身,以前上夜的元南、明橋、金蕭也是兩頭忙,此是其一。
其二,非攻四人曆來就是雲卿的影士,不擅言辭外交倒是真,所以巡查比較合適。
再者他四人素來就是保護她周全,隻是由明到暗,這麼一想好像沒有什麼不對。
蒽,雲卿自我肯定地頷首肯定。
“這……屬下遵命。”
非攻的臉陰鬱得像要暴風雨似的,雲卿心裏暗暗咋舌,沒有去看他。
旁邊的三人更是在心裏稱奇,麵具等於麵子,他們老大竟然肯讓步。
“主子,大夫人身邊的婆子請您過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