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鳳家於棲,弄巧成琢(2 / 2)

還真是像現代的碰瓷。雲卿暗道,繼續回去吃東西。

丁掌櫃斜睨了陟厘一眼,安慰著默不吭聲的鳳於棲出府去了。

我不就問了一句嗎?陟厘摸不著頭腦。

吏部尚書府,沈家。

“少爺,夫人說您既不喜歡那縣主,她也不說這親,讓您不用整日避著她。”

醅茗察言觀色,小心翼翼地把盤子裏的參湯呈在書案上,不敢多言。

沈君琢挽袖臨書,燈影裏墨香四溢。抬眸瞥見有些驚慌地賠茗,倒是好顏色地溫和一笑。

“你說的話有可信度,娘她當真如此說了?”沈君琢有些急不可耐地詢問。

“夫人的確這樣說了,從提起這樁事,您就整日裏像老鼠躲貓似的避著。夫人能不退步嗎?”

賠茗小聲地嘀咕,聽如此話語,心裏早有了答案,他家少爺是當真不想娶那福嘉縣主就是。

“參湯賞給你了,我去見母親。”

沈君琢風風火火地就往外走,他心裏有一個想法,他多渴望一切都還來得及。

又為自己之前的莽撞,感覺到深深的悔意。

醅茗有些摸不著頭腦,剛才自家少爺臉上的笑意他不會看花眼了吧。

“真是奇了怪了,去曹家提親的人都快排到八方門外了。少爺怎麼就不喜歡縣主呢,門當戶對多好的姻緣啊。”

醅茗一麵喝著參湯,一麵自言自語地吐槽著。

“好你個醅茗,不好好伺候君琢,竟然在這裏偷懶。仔細你的皮要緊。”

怔然間,一身湖水綠赫然出現在眼簾。那番話驚得醅茗渾身冷汗,嗆得半死。

女子見此,掩嘴輕笑了起來。

“含煙小姐心善,怎麼會與奴才計較。”

醅茗暗叫糟糕,心裏早為自己話多而幾十個耳刮子。一麵賠笑著把參湯放一邊給她行禮。

“你倒是精乖。”含煙微微一笑走到書案前左翻翻又瞧瞧,好一會兒才道:“對了,君琢去哪裏了?”

“回小姐,去夫人院裏。所以奴才就偷了空閑,好歹幫小的擔承擔承。”

含煙小姐比其他小姐心性兒好,況且自己在這兒也是自家少爺吩咐的。就是說出去也不值什麼當。

醅茗如此一想,腦子裏緊繃的弦也放鬆下來。含煙問什麼答什麼,不過一些起居記錄罷了。

“聽說母親給君琢議親了,可當真?”

含煙凝視著紙上的,墨跡未幹的詩作,心裏吟誦起來。

“可不是,議的是福嘉縣主。可是少爺覺得養尊處優,嬌生慣養了些。硬是和夫人吵起來,這會兒說不定正勸著夫人呢,小姐你說奇不奇怪……”

醅茗隻顧著劈裏啪啦地說著,卻沒留意到含煙微妙的神情,甚至有些歡悅才對。

“含煙,你怎麼在這裏,不知道我的書房不可以隨意進來嗎?”

沈君琢含笑一進來就見著含煙在看自己寫的東西,一個箭步過去,有些生怒地一把奪過她手上的東西。

含煙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目睹他如此大的動靜,生氣的樣子就是她也有些害怕。

不過腦子裏卻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她平複了情緒又回到原本恬靜的樣子。

“君琢,我聽說你和母親置氣,過來看看。話說,你也的確不小了是該議親,怎可與母親起衝突?”

溫柔似水又懂事貼心的語氣,另沈君琢心裏的疙瘩稍稍消散了些。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母親瞧著福嘉縣主是個好的,我自然願娶。這事兒含煙你就不用管了,天色已晚我要休息了。”

倒頭來的逐客令讓含煙適應不及,他說父母之命。那麼就是要娶那什麼勞什子縣主?

含煙有些呆怔,她以為沈君琢就是孝心太重,又有些不甘地問:“君琢,你喜歡福嘉縣主嗎?”

沈君琢正納悶著,深深剜了一眼旁邊默不作聲的醅茗。

“傾城絕色,柳絮才高。這門親事,是我沈君琢高攀了才是。”

他母親說,了解得差不多了便向溫家下了帖子,得了淮國公的意思,再去曹家說道。

含煙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走回院子的,她的腦海裏浮現著種種畫麵。

她是沈夫人收養的,打小就陪在沈君琢身邊。他看書,她就侍墨;一起玩樂,一起長大。

隻是在那句‘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糾兮,勞心悄兮’的詩句闖進來時,卻是跳出另外一個人的名字。

是福嘉縣主,不是含煙。

被人反複念叨的雲卿,聽著各處的置辦裝修又修改自己的計劃書時,冷不丁連打了好幾個噴嚏。連綠沈都嘮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