簾子外,可以看到兩排長得挺拔的樹,叫不出名字,樹蔭連密。
道路外都是草地,綠茵茵的,還夾雜了些許多種顏色的野花,瞧著舒心的緊。
“外公,你要下棋麼?”雲卿眨巴著眼睛,見溫述之從暗格裏拿出了仿似榧木得棋盤並著兩盒棋子。
“來,和外公下一盤。”
溫述之似笑非笑地直視雲卿,弄得雲卿心裏直打鼓,直後悔自己剛剛的多嘴。
“外公,我隻會背棋譜哪裏會下的。而且您一早就知道了不是?”
這會子總感覺她外公的笑意充滿了狡詐,雲卿心中暗道,假裝鎮靜。
“哦,是嗎?那外公怎麼聽說,我家卿兒閑來無事會自個兒在書房裏自弈來著?”
本來想著還要辯解的,不過看了看溫述之閃著精光的眸子,雲卿想了想還是算了,指不定自己那些小動作外公都知道呢。
思慮了一會兒,隻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非攻四人在她可愛的外公麵前,打了小報告。
注意到雲卿略有思索的神情,溫述之眉眼帶笑,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
便自顧著取了黑子,先落在了棋盤上。
自己的心思都被外公猜了個七七八八。
現在雲卿才醍醐灌頂,當日她外公一句話就掩蓋自己的小心機,實在不得不說。
她是隻小狐狸,他外公不僅是老狐狸,還成精了。
那日對弈,如果單背棋譜就對陣從小就浸濡各項技能的幾位哥哥,那該懷疑溫家的教養了。
嗬嗬,雲卿嘴角抽搐,棋差一招。薑還是老的辣。
雖然如此她還是想用幾成的功力就行。
她以前的外公華老爺子可是出了名兒的棋癡,而她就隻有不斷背棋譜陪他的份兒。
所以,大概背多了就可以舉一反三,把那些棋譜莫名其妙地瞎湊在一起。
心裏暗暗點頭,雲卿眸子亮晶晶的,深井似的眼睛泛起了一絲漣漪便很快黯淡下去,又恢複了以往平和的樣子。
沒有說話,拿起了白子。溫述之也是一臉溫和,沒有板著臉。
采蘩隻顧著添茶,時不時掀開簾子看著車外,下棋這種事她又不懂。
聽車裏安安靜靜地沒有什麼聲音,車外的眾人也是好奇,隻不過不像清冠那麼明顯罷了。
一會兒拉著清苑問東問西,一會兒朝馬車裏探頭探腦。
半個時辰後,雲卿放下了手裏的棋子兒,垂頭喪氣,好像真的很遺憾似的,可憐兮兮地看向溫述之。“外公,我輸了。”
看著棋盤上的棋局,剛剛自己分明沒有可勝的機會,可轉眼就吃了雲卿大半江山。
溫述之似笑非笑地注視著自己麵前的小丫頭。
善羿者善謀,果然誠不欺我。
她外公一定是人老成精,難怪身居高位,說給皇帝擺臉色就擺臉色。
而她呢,智謀是沒有幾兩,小聰明倒是有一堆,下棋還真是費神。
雲卿打著哈哈,仿佛害怕溫述之又要說再來一盤什麼的話,打了簾子,“大哥,四哥,還有多久到廣陵啊。”
“這就是城外,很快就到了。”溫清苑看著前方,柔和地笑著。
“小妹,你急什麼?”溫清冠好奇地問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