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卿的禮物,除了幾本書和一封信之外,還有幾個裝得仔細的盒子,是幾盒做法精致的糕點。
瞧著都是北國特有的,畢竟見都沒有見過,雲卿樂滋滋地收了。
先有太白的:且放白鹿青崖間,須行即騎訪名山:再有稼軒的:人間走遍卻歸耕。
想到可以遊曆山川,雲卿心裏那顆放浪形骸的小芽兒破土而出。
“爺爺,今年大伯的節禮想來是要晚了。倒是五弟,能掐會算,時間剛剛好。”
溫清冠毫無形象地大笑起來,沒有聽到溫述之的責罵,反而不知道怎麼接茬兒了。
雲卿也才想起好像的確是這樣。
正尋思著,門外小廝已經傳話進來說,溫明庭的書信已到。
共兩封,一份是給溫述之,一份給雲卿。
“怎麼沒有書籍?是不是途中弄丟了?”雲卿有些詫異地看了眼溫述之,再看看送信的人。
“回大小姐話,大爺沒有吩咐帶書,也沒有交代過。”小廝極力辯解。
雲卿有些鬱悶地小聲嘀咕,大舅說話都不算話的,不過已經夠好啦。
前世自己的舅舅們可沒少出幺蛾子,這樣想著雲卿還是覺得自己很幸運的。
作為溫明庭的兒子,清苑和清墨二人已經對自己老爹無語了,嘴角抽搐了好一會兒。
暗道:偏心成這樣也是夠了。
溫相看了寫給自己的信,臉上露出了嚴肅,隻讓四個孫兒跟著去了書房。
暗潮洶湧,科考的問題,是該好好計劃計劃。
“你外公說他們的,回院子裏,舅母也好好地和你談談心去。”
許氏笑著從西廂打了簾子過來。
雲卿轉念一想,估摸著是因為自己買鋪子的事,這會兒左右無人。
想來是沒有借口推托了,讓丫鬟們先拿了東西送去汐霞閣。
“星如,讓廚房煮些酸梅湯來。這夏天,夜裏都難熬些。”許氏一麵吩咐著,一麵讓人伺候雲卿去沐浴更衣。
雲卿打著扇子無奈一笑,“舅母一說酸梅湯,都垂涎三尺了,要是可以去避避暑就好了。”
“你呀,酸梅湯也好,避暑也罷。好好兒地告訴告訴舅母,你買鋪子是怎麼回事?”
許氏假裝生氣地戳了戳她的腦門兒,聽她沒來由地胡扯。
曹家。
葉香君剛從娘家回來,受了安其侯的好一頓罵。
還說以後自己的事和侯府沒關係,想想就委屈。恨不得現下親手掐死雲卿。
看到她一臉憤恨的樣子,曹定遠也想起最近的一攤子爛事,兩人吵了好一會兒。
至於什麼端陽宴,除了曹若姝像打了雞血似的,葉香君全程皮笑肉不笑。
以致於宴會不歡而散,隻是可惜了曹若姝打一早起來就準備的裝扮。
兩人相顧無言,晚間曹定遠便歇在迎春院那裏。
說起,曹定遠和葉林被罵得狗血淋頭這事。
當朝左相的外孫女,為了生計竟然捉襟見肘。連個伺候的丫鬟都遣散。
就是逢年過節都委曲求全,受盡庶室冷眼。
這是禦史王季奏曹定遠的折子。
等後來雲卿無意間打翻禦書房的折子閣架,才看到如此,當即被圈了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