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溫清冠進了正廳便揮退了一幹丫鬟。
向來嬉皮笑臉,不苟言笑說起件事時,卻這麼唬人,就是最溜嘴兒的采蘋也乖巧地出去。
隻有芍藥麵無表情地侍立在雲卿身後。
事後才和雲卿說起,雖然溫清冠和雲卿親密無間,但終究男女有別。
為了避免有人說閑話,她對自己的立場十分堅定。
“四哥,你怎麼了?”
溫清冠歎了口氣,忽而笑了起來,像個孩子似的把藏在背後的東西神神秘秘地拿了出來。
眼瞧著雲卿眨巴著亮晶晶的眼睛,他一下子像獻寶似的捧了一個哥窯白瓷酒甕出來。
“咦,這是什麼?好香啊!”
雲卿死死盯著,幾乎垂涎欲滴。
“不知道了吧?姑姑你可知道這樣香的酒?”溫清冠挑了挑眉,得意洋洋。
芍藥搖頭,“縣主正在長身體,要少喝酒。四少爺怎的如此,擔心奴婢稟告夫人。”
溫清冠撇撇嘴,把墜了珠子的細鞭用手甩到腦後,不去看她。
正尋思著讓雲卿不要喝酒,再著眼望時,雲卿早撿了自己的白玉荷葉杯喝上了。
那偷腥的模樣真是讓芍藥又好笑又可氣地,忙出去煮醒酒湯去。
溫清冠得逞地笑了起來,湊到芙蓉榻上,撐著梅花小幾。
湊到讓雲卿陶醉其中地白瓷酒甕前嗅了嗅,滿臉享受,“怎麼樣,四哥不騙你吧?”
“好酒,真是好酒。比梨花釀好太多了。果然應了那句‘ 春又老,南陌酒香梅小,遍地落花渾不掃。’之句。”
雲卿一口小酌,慢慢品著清冽中又泛著濃香的酒,心裏暗暗歡喜。
“春是老,不過是不是掃盡落花就不知道了。我今兒才得可是就給你送給來的。”
溫清冠有些埋怨地吐槽。
雲卿從酒香裏抬起頭來,正好和溫清冠湊過來的臉撞個正著。
額頭濕濕潤潤,溫清冠的氣息沒地兒跑似地撞到雲卿光潔的額頭。
一個正仰著小臉兒,臉色有些緋紅;一個低著頭,眼神耐人尋味。
“咳咳——”
沒有再怎麼狗血的畫麵,雲卿被快要下喉的一口酒嗆得麵紅脖子粗。
要不是反應快,那酒香撲鼻的美釀早一股腦兒地全噴在溫清冠臉上了。
“姑姑真是的,我又不會醉,煮什麼勞什子醒酒湯嘛。”雲卿的雙頰早嗆得像是熟透的蘋果。
就是捂著胸口使勁兒咳的樣子,一時也把溫清冠看呆了。
一時不語,沒有接話。
雲卿有些尷尬。偏偏這酒嗆死人不償命。
她知道,處於青春期的孩子,心理發展此刻正處在懵懂中。
咳了好一會兒,若不是雲卿嘶啞著嗓子喚著溫清冠,指不定要發愣在何時。
良久,雲卿終於呼吸到正常的空氣了,才自嘲一笑。
“四哥,你這酒怎麼得的?沒有把我醉死,快把我嗆死是正經。”
溫清冠瞧著麵露酡顏的雲卿,才驚覺自己的失態,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刮著鼻尖。
“其實我是偷拿了大哥的新賦,才拔得詩會頭籌的。不過作為報酬,我來之前已經給大哥送了一壇酒。”
額,大哥無故躺槍中。雲卿汗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