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深世子也是被這樣突如其來的話題哽到了,跪在地上半天說不出話來。
底下的人大氣也不敢出的,陸移芳則在閨秀之中,滿懷期待地等著,眸子閃亮。
“皇兄,臣弟還孑然一身呢,可不能想著先解決侄兒的事,太偏心了這。”
容澈環視了一周,掃了眼陸移芳,傾國傾城地幽怨起來。
自己的小侄子都開始尋妻,他一個王叔卻單著,再這樣下去真是單身貴族。
“哈哈哈,也就容澈你敢在朕的麵前說此話了。你倒說說你想要個什麼樣兒的王妃?”
皇帝大笑著,示意元公公給容澈斟酒,對蕭雲深道:“下去吧,學問要緊。”
不說大理寺卿夫人是杜皇後的表妹,就是陸大人也是和杜國舅有同袍之誼。
這一點皇帝清楚,容澈自然也清楚。
“臣弟敬皇兄。”容澈高舉酒爵,一飲而盡。
一場風雨化作無形,皇後看著德妃的眼神,滿是笑意,卻是寒冰數丈,驚得德妃慌亂。
不時,牽夷尚宮讓在座的閨秀都抽好了簽,並登記起來。
雲卿拿著手裏的簽子,腦子裏空白著,看來是逃不了了。
“溫夫人,我陪卿兒去更衣吧。”
焦飛鴻不知何時竄到雲卿身邊,低頭悄悄對許氏說著如此如此。
許氏頷首,吩咐著芍藥跟隨。
雲卿由芍藥扶著,歪歪地起身,旁人看著她離席隻當醒酒,也就不提。
但依舊傳遞過來許多含義不明的笑意和目光。
在眾人都沒有留神時,焦飛鴻暗自朝溫清冠宛然一笑,算是任務完成。
芍藥看在眼裏,並不多提。
別了眾人,步至殿後假山池榭,從中泄出活水,潺潺入耳。
等看不到人了,焦飛鴻才大鬆一口氣,拉著雲卿的手歡快起來。
“你慢點,剛剛你坐在那兒可是標準的閨秀千金,這會兒如此歡脫。八成是個假的。”
雲卿莞爾一笑,一麵打趣著一麵也的確放鬆了。
“如假包換,不信你仔細瞧瞧。一出來可算能喘口氣了。”
芍藥和雲卿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笑意。焦飛鴻的性子就是如此率真活潑。
小亭子裏,又見著燈光火樹之中,諸般羅列非常。
大殿裏的氣氛高漲,躍躍欲試,議論紛紛。
簽號定下,各閨秀都由宮人引著去偏殿更衣,
“公主,姚姬表演的是舞劍,下一個便是陸移芳陸小姐。”
一個丫鬟紅唇輕啟在洛霞身後說著。
“姚歸映每年都是舞劍,也不見有點新意,女孩子家也太粗魯些。”
一旁的洛星小心翼翼地幫她拉了拉長舞水袖。
宮燈映著她小小年紀就甚是嬌俏的臉,腰肢纖纖說不出的嫵媚,描不盡的風流。
“行了,二姐擅瑤琴,待會兒你作不出個好歹,可別丟了母後的臉。”
洛霞看了看銅鏡裏,精致有韻的妝容極是滿意,剛剛臉上的不滿和怒氣一掃而空。
洛星討好似地連連應是,笑容滿麵。
“不說福嘉縣主不是您的對手,就是洛霞公主也稍有遜色,等會兒定把雲深世子的魂兒都勾走了呢。”
另一偏殿,幾個女孩子笑著打趣。
洛霞聽著,手裏的一支極好的簪子立時斷為兩截,骨節泛白,眼泛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