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看,曹若姝的馬車早堵了後方巷子裏要出來的馬車。
遠遠地隻聽道,無礙,二字。
隔了帷幕,王季向雲卿點點頭,雲卿行了晚輩禮。
原以為是虛張聲勢,等著聽見馬車調轉的聲音,曹若姝二人才恍然大悟。
她分明早就看到王府的馬車了,還故意引她們跳火坑!
“曹雲卿,你是故意的!”曹若姝朗聲大叫。
二小姐是不是傻,出了侯府大門,她和主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好吧。
采蘩不禁嘟囔。
因為她笨唄。采薇悄聲道。
采蘋……
雲卿微笑,拿有這麼簡單,她們引火燒身是自作孽,不詳之人?
哼,對嗬,對於有的人來說,她曹雲卿本來就是死對頭,還是連戰連敗的那種。
這對部分人來說,的確是不詳了,不過,好戲好在後頭。
“一個繼室之女,不過庶出罷了。”聽著聲音,尋聲望去,正是焦飛鴻。
原來隔了不遠的,正是戶部尚書焦家府邸。
而滿耳朵的庶女庶女,馬車旁的二人,隔了麵紗,也看出極不自然的麵色。
怒氣生生憋在嗓子眼兒裏,七竅生煙,曹若姝二人都不是正妻所出,平日裏就忌諱。
這會子一焦飛鴻出口,就拿麵兒上來講,頓時吐血三升。
雲卿遠眺著停在她家府邸門口的馬車。
打量著她是要準備出門,隻是聽到自己在這裏,才過來的。
不禁覺得格外暖心。
焦飛鴻走到雲卿身邊,拉著她的手,巧笑著。
“家裏的庶姐若敢對我不敬,我爹早給她板子了。”
蒽,她家的庶姐該是宴會上見到的那位。
焦飛鴻說罷,不經意看到雲卿後麵壞了的馬車。
雲卿慢慢攔了她的視線,笑言:“焦夫人還在等著,你快回去吧,明兒來找你玩。”
她是看到那邊的婆子走過來,見焦飛鴻猶豫著,附耳和她說了幾句話。
“那你可一定要來找我玩。”焦飛鴻不舍地跟著婆子回去了。
她平日都不出門,什麼時候和焦飛鴻這麼親近了。曹若姝心道。
正疑惑著,一道女聲拉回了思緒。
“葉青,鬧夠了,就給我坐好。不然就滾回去。”
馬車裏一道極嚴肅的女聲,曹若姝二人怯怯的,敢怒不敢言。
二人憤憤地剜了雲卿一眼,摔了簾子。
想著沒有馬車的苦惱,雲卿便看見一個丫鬟走了過來。
屈身行禮完緩緩道:“我家大小姐身子弱,命奴婢給三表小姐致歉。問您是否上馬車,一同回府。”
雲卿道不用。
丫鬟有些踟躕地聽了,目睹雲卿一臉肯定,定了一會兒極是禮貌地回話去。
雲卿倒覺得葉府的大小姐,倒是知趣,隻不過,若是有心,方才怎麼不出聲阻止?
算了,別人家的事就不要管了。
幹瞧見焦家和安其侯府的馬車都走了,三個丫鬟無語望天。
話說她家主子,為何要拒絕咧?
“主子,咱們現在怎麼辦?”采蘋焦急地問。
雲卿卻走到馬夫麵前,冷笑道:“回了你主子,什麼手段,盡管使就是,切莫回頭。”
回頭了,也不會再顧念什麼,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手法再好一點兒,估計自己這會兒,早人仰馬翻,給摔死了。
手段這麼粗糙,又盼著自己死的,想也知道是誰,馬夫聽著,立刻癱軟在地。
看他果真跑了,三個丫鬟大驚失色。
原來真是有人有意下套了,若主子出了什麼岔子,那她們——
不不不,三人忐忑地注視自己麵前的雲卿,一臉不可思議。
“別看了,咱們被人算計了。”雲卿說著,讓取了湯婆子。
三丫鬟慍怒,院裏自家主子早知道的,可是不會要走去溫府吧!
看到轉角過來的軒車,雲卿的嘴角不自覺揚了起來。“四哥,你來得真不及時。”
大戲都唱完了,趕上尾聲。雲卿撇撇嘴。
三個丫鬟抬眼望去,果然一駕馬車過來了,臉上欣喜的意味變濃。
心底裏是對雲卿大寫地佩服,不僅能未卜先知,還能未雨綢繆。
直到很久之後聽幾個丫鬟說起,雲卿險些噴了一地的茶水。
而馬車裏的人,聽著嬌笑的一聲四哥,含嗔帶怒,愣了一會兒。
轉而朝簾外的馬夫吩咐了幾句,便在幾人麵前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