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蘩,怎麼還沒好,不就掛個匾額嗎?”雲卿大口大口地吃完了碗裏的餛飩。
感冒,除了鼻子不通氣之外,食欲什麼的根本一點兒都沒變嘛。
“小姐,這可是咱們的家,那肯定得好好琢磨琢磨,您要是覺得乏了,蘋兒給你講些有趣的段子?”
采蘋替雲卿按摩著散寒的穴位,試探著問。
原本思睡昏昏的雲卿頓時來了興趣,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縣主,您甭聽這丫頭亂嚼舌根子。”白媽媽端了蓮花小碗過來,一麵打趣,一麵把藥碗遞給雲卿。
雲卿笑了笑,讓著把藥放在一旁的梅花長腿幾上:“隻當她說說樂子,解悶兒,媽媽可別再說她了。”
“媽媽你可誤會我了。”采蘋有些置氣地把臉撇向一旁。
“新來的丫鬟勞媽媽多教導教導,過幾日再說。先去忙吧,藥我等會兒喝。 ”
雲卿抬眸瞧著站在門口的俏麗身影,遠遠地就可以看見她眉間的美人痣。
“蘋兒,還記得我們回來的那個晚上,我讓你做什麼了嗎?”雲卿平和地問著。
“奴婢記得,可是小姐不覺得真是這樣嗎?奴婢好像除了吃就一無是處。”采蘋有些垂頭喪氣。
雲卿疑惑地看著她的麵龐,示意她說下去。
“采蘩姐姐心細,小姐什麼意思她都明白;柳兒繡工了得,可以幫小姐做衣服。而奴婢,什麼都不會。”
說如此時,采蘋眼裏跳躍地光很快地黯淡下去。
“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就是珠寶玉石,質地也是參差不齊,咱們每個人都是特別的,她們有她們的好,你有你的好。”
雲卿安慰地說著,一邊朝正上來的采蘩點點頭,說是知道匾額已經好了。
“她們的長處你做不到,你的優點也是不可代替的,你隻要做好真實的采蘋,就是幫我最大的忙,懂嗎?”
采蘋不理解地搖搖頭,“小姐,采蘋喜歡吃。”
雲卿掩嘴一笑,“你性格外向很容易和別人聊得來,這樣可以隨時說些小道消息解解悶。”
見她沒有再否定自己,雲卿玩味一笑又繼續說:
“就算你能吃,你家小姐我還能讓你餓著不成?等身子好了,就會賺錢養著你們,不讓你們委屈,這樣好嗎?”
“小姐——”采蘋紅著眼地聽雲卿雲淡風輕地談起這些話題,情不自禁地一把抱住了雲卿。
采蘩走上廊來,有些莫名其妙,小姐就像撫摸一隻小貓一樣拍著采蘋的背。
雲卿罷罷手,表示沒什麼,采蘩拍拍心口,躡手躡腳地走上前來。
“小姐,剛剛奴婢才聽小廝誇起在西院比在其他院子好當差,這會兒就見著咱們采蘋姑娘梨花帶雨了。”
采蘩打趣地伸手碰了碰一旁的藥碗,翠眉微蹙。
采蘋羞赧地直起頭來,“對了小姐,您還記得咱們在回來那天那些丫鬟對咱們愛理不理地嗎?”
采蘩好奇地問著怎麼說,不就是小丫鬟目中無人罷了麼?
采蘋搖了搖頭,“小姐你不知道,那些小丫鬟都是二小姐安排的,就是想讓小姐知難而退,不要回曹家。”
雲卿把玩著手上的珊瑚手釧,聽如此倒是十分平靜,“意料之中,就是不是她便是別人,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