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初春打什麼折扇嘛,又不熱。真是……溫清彥小聲嘀咕著,濃厚的眉眼竟然看到了小女兒情態。
不過,聽到軍營溫清彥很快想到了不久便要出征的事,隨即眼前一亮。
和其他人作別後一溜煙跑了出去,邊跑邊說了一些話,也不知道說的是什麼。
剛才的話一絲不落地進了溫清冠的耳朵裏,隻見得他看向自家大哥的山水折扇時嘴角抽抽了。
大多女子不就喜歡大哥這樣溫文爾雅的?
溫清冠正愣著出神,卻發現自家大哥不知什麼時候也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咳咳——”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溫清冠不由把目光放到了案上的汝窯美人觚。
這梅花開得挺好的。
“就老三這性子,到了戰場不知道會不會暈。”溫清墨麵無表情地搖了搖頭。
而溫述之自然也是知道雲卿失憶,所以隻是告訴了她之前皇帝沒有召見過,讓雲卿不要害怕,畢竟她外公可是當朝左相。
所以這會兒她一顆懸著的心可算是放肚子裏了,帶著丫鬟采蘩就回屋更衣去了。
汐霞閣。
看著鏡子裏自己滿頭的珠翠,以及裏裏外外的六七件衣裳,雲卿有些暈。
“好姐姐,把這金啊銀啊的首飾給拿了罷,留這隻蕉葉玲瓏流蘇步搖成麼?”雲卿皺著眉頭不滿地抱怨。
“不成!”幾個丫鬟竟然異口同聲,雲卿有些訕訕地,伸著細胳膊摸摸自己的脖頸。
“小姐,您左褪一隻釵,又拿一隻簪的,這已經夠精簡的了。”柳兒板著一塊臉解釋。
采蘩在一邊瞧著雲卿幽怨的眼神,滿臉笑意,“小姐,柳兒說的對,辛虧沒用假髻,不然有得受呢。”
雲卿“……”
屋裏的丫鬟一時笑開了。
“小姐,月如姐姐來了。”柳兒等人正按著正五品縣主的規製幫雲卿梳理著衣襟,小丫鬟便進來傳話。
進來的是一個穿了青綠色夾襖長裙的丫鬟,梳著雙丫髻簪了開得極好的紅梅,眉眼低垂。
雖算不得如花似玉,眼角眉梢卻帶了幹練和沉穩,皓腕上帶了碧玉鐲子。
看上去動人可心極了!
雲卿隻從漆畫鏡中細細打量著,她聽身邊叫采蘋的丫鬟說,她是星如的好姐妹。
倒沒想到如此一個和星如氣質兩處的人兒果真是妙極,若放在尋常人家,定是一個硬手段的當家主母。
“小姐?”柳兒伸手在雲卿眼前晃了晃,好好地怎麼出神了?
又接著道:“小姐,月如姐姐說這是焦姬給您的拜帖,夫人讓送過來的。”
第二遍,雲卿這才聽清楚。
驚覺自己怎麼看一個小丫鬟看癡了 忙笑了笑,接過帖子看了。
“誒,月如呢?這焦姬怎麼好端端地要來看我呢?她是誰啊?”
屋裏幾個丫鬟輪番交換了一下眼神,得,她家主子連焦姬也忘了。
“小姐,月如姑娘早走了。您和焦姬一直相處得很好,您生病期間她還經常派人過來問消息呢。”
采蘋和柳兒留在京城,自然是知道一些的。
雲卿聽後點了點頭,焦飛鴻這個名字很熟悉,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是誰了。
不過既然舅母收了拜帖,想來明兒就可以見著了,倒也沒什麼。
不過患難見真情,自己都病著,還一直記掛,是很有心啦。
“小姐,相爺吩咐該進宮了。您一切準備妥當了嗎?”院外小廝的聲音響起。
采蘩瞧著雲卿頷首才應到,“就好了。”
雲卿深吸了一口氣,踏出汐霞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