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和老爸賭氣,從那以後我再也不坐他的保時捷回家了,而是被逼著去等那一輩子也沒等過幾次的公交車。

這一生中最讓我抓狂的莫過於玩遊戲快要通關時電腦突然讓老媽給拔了,沒有時間做完好不容易想出來的試題,還有一衝出門就迎麵飛過去的公交車,明明近在眼前卻遙不可及。

我以為我和周雪就是一直這樣相遙而望,相遙而忘,彼此以後不再有交集,可是原諒時間不會說善意的謊言,隻會讓塵封於記憶深處中的真相水落石出。

下半夏,因為學生會那邊的工作繁重和學業的繁忙,再一次很晚才回家的我,倚在路邊的電線杆上,夕陽慢慢西下,漸漸把我的影子拉得好長。最後一班公交車緩緩而至,我踏了進去,因為是最後一輛,所以車上也是擠得滿滿的,隻有最後一排的某個角落裏還剩下僅有的兩個空位。我跌跌撞撞地走了過去,看都沒看就隨意在其中的一個位置坐了上去。

我還沒坐穩,車就開始行駛了,這使我一個後仰,打了一個戰栗。這時候,司機不知道抽了什麼風,又一個急刹車,我便硬生生的把臉貼在了前座的座背上。

我火冒三丈,好歹我也是堂堂一個大少年,哪裏受得了這等折磨呀,我剛想發火。這時候,車門開了,原來是有人攔了車,隻見一個高挑的倩影緩緩走了上來,撫了一下頭發,露出好看的側臉。我一眼就認出來那是周雪來了,頓時目瞪口呆,一時竟不知所措。

周雪環視了一下四周,最終朝我這邊眺望過來,我和她就這樣四目相對,她的目光就像一支箭以不掩迅雷之速仿佛要射穿我的內心,沒有一點點防備,她就這樣的出現,在我的世界裏,帶給我驚嚇。

更要命的是,因為車上僅剩下我這個角落還有一個空位,於是她開始朝我這個方向走了過來,我開始目光遊離,手心冒汗,心跳加快,呼吸急促,這比我老爸半夜打完麻將回來捉到我在房間裏玩遊戲嚴重多了。

“嗨,林子風,好久不見”她把背包轉了過來,抱在懷裏,在我旁邊坐了下來,大大方方地跟我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