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陌勉強扯出一個笑作為回禮，“挺入耳的，勞煩你去告訴這裏的老板，有人想要跟他談談生意上的問題。”
鳳九陌本就有著絕塵的容顏，平常板著臉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此刻就算是勉強一笑，都讓人有一種麵朝大海春暖花開的錯覺。
橘子一時看呆了去，直到鳳九陌皺眉輕咳一聲。
“哦，小奴失禮了，隻是從來沒見過像您這麼美的姑娘，若是樓裏有您……”突覺自己說錯了話，橘子懊惱地給了自己一耳光，“小奴失言，姑娘莫怪，小奴這就去通報。”
鳳九陌沒有怪罪的意思，反倒覺得這龜奴挺有意思。
不過片刻，橘子一路小跑過來，彎腰鞠躬，做出請的手勢，“姑娘，老板同意見您了，請跟我來。”
鳳九陌一邊跟著，一邊打量裏麵的格局，心底已經開始盤算怎樣改造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
一路跟著龜奴來到二樓最裏間，一個濃妝豔抹體型微胖大約四十歲左右的女人躺在床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哼著小曲兒。
“秦媽媽，客人來了。”龜奴回了一聲，便立到一旁。
親媽媽睜開眼睛打量了一番，懶懶地說，“姑娘這般模樣就算是到了那皇城最好的春色樓也是頂級花魁，何故來我這裏？有些話我可得提前說了，這工錢我可給不了你多少。”
龜奴蠕了蠕嘴，打算開口提醒，鳳九陌示意他不要緊。
“秦媽媽誤會了，我不是來當花魁。”鳳九陌未經主人的同意，徑自坐到桌旁與秦媽媽對視。
秦媽媽這才正眼看她，用手撐著頭，“哦？既然不是來當花魁，那姑娘來做什麼？”
“皇城秦樓楚館比比皆是，而秦媽媽這裏一片蕭索，不知日後有何打算呢？”鳳九陌同樣盯著秦媽媽，淡道。
“打算？”秦媽媽這次坐了起來，“姑娘這次來怕不是聽我這老太婆講這些吧，說說你的想法。”
鳳九陌點頭，毫不吝嗇眼中的讚賞，“秦媽媽果然是聰明人，那直說，我想盤下這座樓。”
秦媽媽盯了她半晌，突然大笑，“哈哈哈……小姑娘，你莫不是跟我開玩笑？”
又突然止住笑聲，一臉淩厲，“我這樓生意是差，但這是我母親留下來的，想當初我們也是這一行數一數二的存在！現在，縱使它再怎麼不好，我也不會賣了出去！”
“既然秦媽媽這麼在乎您母親，我相信她在天之靈是不願意看到這裏如今這般光景的吧。”
鳳九陌語氣冷然，像一盆冷水澆在秦媽媽腦袋上。
秦媽媽沉默，終於語氣平靜下來，“皇城麵臨倒閉的紅樓不止我一家，姑娘怎就偏偏找到了我們？”
“所有落寞的紅樓，我都有自信將它變成皇城內無人可以超越的存在，隻是你們運氣好，正巧是我來的第一家。”
鳳九陌坐在那裏，自始至終沒有動過半分，此刻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可充斥的自信卻是讓秦媽媽和橘子齊齊一震。
多麼豪言壯闊，仿佛讓人看到了輝煌的明天。
“若你真能將這裏改變，我可以將這裏給你，並且甘願為你做事，可是我憑什麼相信你？”
秦媽媽已經站了起來，坐在鳳九陌的對麵。
鳳九陌不語，從懷裏掏出一張紙遞給她。
秦媽媽一臉疑惑地接過去，一刻鍾後，滿眼激動，臉上收不住的笑容令她滿滿的脂粉簌簌落下，鳳九陌看得皺眉。
“姑娘，這……真的可以？”秦媽媽顫抖著雙手，一臉不敢置信。
紙上的點子她聞所未聞，總感覺這張紙將會開啟一個新的時代！
鳳九陌眯眼，“這隻是一部分，如果你願意，我會將詳細改造方案給你，如果不願意……”
她不覺得會有這個可能。
秦媽媽瞬間急了，“願意，當然願意！剛才多有得罪，希望姑娘不要介意，隻希望……隻希望姑娘莫要再去尋其他人了。”
說罷還怕鳳九陌後悔，立刻小跑到窗口，在旁邊的畫卷後有一個暗格，此刻竟毫不避諱地從裏麵取出地契。
“姑娘，這就是地契了，您看……”秦媽媽帶著討好的笑。
鳳九陌又從懷裏掏出一份契約，“這是買賣契約，我會將你留在樓裏，不過你要用你的能力說服我，我會將你安排在重要的位置上。”
秦媽媽頻頻點頭，迫不及待地簽了契約，落筆的一瞬間鬆了一口氣，這件事也就這麼定了下來。
一旁的橘子看得驚奇，到底那張紙上寫了什麼東西，竟然能讓秦媽媽前後判若兩人，此後竟然像被洗腦了一樣連價錢都沒商量就將地契捧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