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這個未知的告密者,司徒臻是怨恨的緊,恨不得現在就從錦繡口中問清楚那個人到底是誰,然後再派人將他抓來挫骨揚灰,可是眼下還是先穩住錦繡要緊。
“繡兒,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和你說了什麼,才讓你如此氣惱。可你真的寧可相信別人也不肯相信我嗎?”
帶著一絲淒然,司徒臻苦笑道:“我曾經跟你說過,若是你想離開我絕不阻攔,這句話至今依然有效。所以你若要走,我絕不阻攔,我甚至可以請求父皇將古前輩一並放出。但是我希望你能相信我,相信我絕對沒有做半點傷害你的事。
而若是你肯留下,那我保證今晚你我大婚之時,令師必定到場祝賀,一同見證你人生中最美的時刻。”
說完,司徒臻也不再言語,靜靜的等待著錦繡的回答。
司徒臻在賭,賭那個將這兩件事告訴錦繡的人,並沒有拿出任何實質性的證據;賭自己前段時間與錦繡的朝夕相處,並非沒有在錦繡心裏留下任何痕跡;賭對於這兩件事的態度,錦繡內心其實並沒有外表表現出來的那般堅定。
司徒臻不知道自己能否賭贏,所以他在等待、也在觀察,觀察錦繡的神情、等待錦繡的答案。
而在司徒臻的這番話說完之後,錦繡則是皺起了眉,陷入了沉思。
雖然在理智上,錦繡相信罌粟並沒有理由欺騙自己。可在情感上,錦繡卻的確是偏向司徒臻的。拋開司徒臻的身份不說,在自己失憶的那段時間裏,司徒臻對自己的確很好。
這理智和情感的衝突,也讓本來急著去找古清荷的錦繡,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金鑾殿上,司徒臻的悄然離去自然沒有逃得過司徒羽的眼睛,不過對自己這唯一的“兒子”,司徒羽向來都是寵愛的緊,自然不會過問司徒臻的去處。
何況現在他的心思,可全都集中在眼前這兩個人的身上。
“嗬嗬,”聽完趙烈的話,司徒羽笑著拍了拍手,語氣頗為“意外”的說道:“想不到當年的事竟然還有這樣的秘辛,不知古姐姐聽後有何感想啊?”
望著那道自始至終都在為花邪清理傷口的身影,司徒羽不為所動的笑問道,狹長的雙眸中盡是想要活生生撕裂傷口的殘忍。
聽到司徒羽的問題,古清荷身形略微一頓,隨即便恢複了正常。
並沒有太多的悲喜,古清荷一邊小心的給花邪上藥,一邊平靜的說道:“是非成敗轉頭空,當年之事,無論因果對錯,都已成了過去,你又何必執著的不肯放開呢。”
雖然沒有正麵回答司徒羽的問題,但是古清荷話裏的淡然已經表明了她的態度。當年的事早已隨風,無論誰是誰非,她都已經不想再去追究。
其實趙烈所說的真相,早在很久之前古清荷就已經想到了。
她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更不是“養在深閨人不識”的大家閨秀,她是古清荷,在江湖上有著“魔女”之稱的古清荷。
雖然因為一時大意而身中毒蠱,可清醒之後,察覺到那段空白的記憶,她多少也能判斷的出其原因究竟是因何而起。所以她才選擇了斬斷情絲、決然離開。
如今聽到趙烈親口承認,古清荷在確定了自己的猜想之外,倒也沒有太大的怨恨,畢竟那些事已經過去了太久,久到古清荷早就已經將之放下了。
然而古清荷雖然選擇了放下,可司徒羽卻並不會讓她得償所願。
“想不到古姐姐倒是大度,”抿了抿嘴,司徒羽斜著揚起的嘴角邊,流露出了報複的快感:“既然古姐姐如此大度,那朕也不能顯得太過小氣。朕知道你心地善良,不忍多造殺孽,那朕今天便給你一個拯救的機會。”
含笑望著古清荷,司徒羽也不繼續,默默的等待著古清荷的反應。
不多時,古清荷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如司徒羽所期待的一樣,緩緩轉過了身:“說吧,你想怎樣。”
聽到古清荷的話,司徒羽滿意的揚起了嘴角,臉上的笑容異常燦爛:“我想讓你殺了他們兩個中的一個,另一個自然就得到了救贖。”
低沉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如同惡魔的詛咒,狠狠的撞在了古清荷的心上。
死寂再度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