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認,這樣全憑一人之言決定傳承者的方式,在其他門派無疑是根本行不通的。
可白巫一門原本就人丁單薄,再加上所有白巫都將心血用在了預言之術上,所以白巫可以說是全天下門派黨係中,唯一不存在任何勾心鬥角的門派。
也因此,在白巫一門中,白王的身份更像是一種象征而並非權力。與其說白王是白巫的領導者,倒不如說是教導者更為貼切。因為白王除了預言下一任白王的任務之外,還肩負著將預言之術傳承下去的使命。
當然,說到這兒就不得不說一下白巫和皇室的關係了。
相傳白巫一門最初成立的時候,門人還是相當可觀的。當時的白巫門主也就是第一任白王還曾頒布過一條門規,這條門規倒是與隱門的頗為相像。大致意思也是說修習預言之術的人,乃是天道的傳承者,因為凡入白巫一門的人,絕不可接受任何國家的招安,更不可為皇室之人預言吉凶。
這條門規聽起來大義凜然:既然我白巫一門為天道的傳承者,那我們自然不應該也不可能受製於人。然而就是這樣一條大義凜然的門規,在不久之後卻給白巫一門帶來了近乎毀滅性的打擊。
據聞在第一任白王成立白巫一門後沒多久,當時某一大國的皇帝便派人請其為即將發動的一場戰爭預言吉凶,卻被白王嚴詞拒絕了。而在那之後不久,朝廷便以白巫一門乃是惑亂世間的邪教為由,對白巫一門進行了瘋狂的打壓。
原本還算人丁旺盛的白巫一門,就在那場打壓之後,堪堪隻餘下了十數人。
其實這樣的結果並不難以預料。對於自稱“天子”的一國之君來說,管你是什麼“天道的傳承者”,隻要不肯為我所用,那就是異端、就是麻煩。而像白巫這樣手無寸鐵的麻煩,皇帝的選擇自然是處之而後快。
後來白巫之所以殘存下來,還是當時追悔不已的白王,為保住餘下的門人不至全軍覆沒,不得已帶領餘下的十數人加入了另外一個足以與那個大國匹敵的國家,並宣誓會用預言之術竭力輔佐對方一統天下後,才得以實現的。
據說後來那個國家確實消滅了那個殺戮白巫的國家,並且最終統一了天下。但是天道不可逆,在經過了幾百年的統一後,那個國家終究還是步入了滅亡。
而隨著宣誓效忠的對象毀滅以後,白巫一門也重新恢複了自由。
不過吸取了前輩教訓的白王,沒有再與國家作對,而是分散的將門人派入了各個國家,這樣一來,即使某一個國家滅亡了,白巫也不至於全軍覆沒。
而將門人安置妥當後的白王,便開始遊曆天下,尋找起適合修習預言之術的人,將之招入白巫一門後,便開始了預言之術的傳承和教導。
由於那名白王英明的決定,白巫一門受到了來自各個國家的支持,原本人丁慘淡的白巫,也終於在各國的支持下,漸漸的有了起色。當然,從那以後,白巫與皇室便再也難舍難分了。
不過雖然白巫一門受庇於皇室,但是由於預言之術乃是窺探天機之術,因此每進行一次預言,施展預言之術的人必將受到一定程度的天懲。所預言的事情越是重大,所遭到的天懲也將越是嚴厲。所以即便是皇室,不到萬不得已也很少會要求坐鎮的白巫進行太過重大的預言。
而如今聽古清荷的口氣,她所得到的白巫預言分明是預言了一場戰爭的走向,錦繡實在難以想象,進行這場預言的人,究竟付出了怎樣的代價;又是什麼樣的人,能夠讓這位白巫甘心做出這樣的預言。
當然,錦繡怕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位白巫所付出的代價,是他的生命。
“師傅,白巫的事我知道,可我並不記得我們隱門和白巫有什麼來往啊。”皺了皺眉,錦繡有些疑惑的問道。
雖然知道隱門弟子散步天下,和各個勢力幾乎都有聯係。可白巫一直受庇於皇室,一心鑽研預言之術的他們更是深居簡出,極少和除了皇室以外的人發生聯係。因此錦繡實在想不通,師傅是如何得到這意義非常的白巫預言的。
不過讓錦繡意想不到的是,對於自己的問題,古清荷竟也是心事重重的皺起了眉:“我們隱門確實與白巫沒有聯係,可這預言卻是雪蓮親自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