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點了點頭,錦繡又道:“等我們老的走不動了,我們就回到這裏,在這裏安安靜靜的等待,等待最後一刻的到來。”
“好,”望著眼前從小看到大的景致,穆寒洛點了點頭:“落葉歸根,清越山是我們兩個人的家,我們在這裏開始,也在這裏結束。”
“還有,”回頭望向穆寒洛,錦繡隔著麵紗的眸子,異常清亮:“洛哥哥,你可不許先我一步離開哦。否則剩我一個人,一定會很痛苦的。”
心下一窒,穆寒洛強忍著避開錦繡目光的衝動,輕輕的道了聲“好”。可是心裏,卻默默的說了無數聲的“對不起”……
從雲峰回來後,錦繡便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了。這些天,錦繡似乎變得越來越嗜睡,除了每天和穆寒洛一起去雲峰看日出的時間外,其餘的時間,幾乎都在昏睡。
心疼的看著陷入昏睡的錦繡,穆寒洛小心的為錦繡蓋好被子,便頭也不回的朝著花邪研究藥方的書房走去。
這些天,為了配合錦繡和穆寒洛的生活,也為了給錦繡解蠱,花邪已經將大部分的書和草藥,從藥香穀搬到了這裏。
推開書房的門,望著正在認真研究解藥的花邪,穆寒洛不由的有些感激:“花前輩,謝謝您了。”
雖然算起來,給穆寒洛種下“重生”的花邪,可以說是這一切事情的罪魁禍首,不過一碼歸一碼,畢竟此刻花邪是為了治好錦繡,才如此認真研究。
見到穆寒洛,花邪不由的想起當日的那一吻,隨即妖媚一笑:“你我之間,就不必如此客氣了。你來找我,應該不是單純的為了向我道謝吧?”
望著花邪,穆寒洛臉上神色一凜,沉聲道:“我來,是想請教過蠱的方法。”
微微皺眉,花邪的神色似乎有些不滿:“你何必如此著急,我一定會找到治療的方法。”
搖了搖頭,穆寒洛的神色擔憂而堅定:“我知道前輩的醫術很高明,可是我不能也不敢拿阿繡的性命做賭注。阿繡的情況惡化的越來越嚴重,我很怕有一天我會來不及為她過蠱。所以,在小羊被惡狼吃掉之前,我必須及時把籠子補好。”
盯著穆寒洛看了許久,花邪終於輕輕的歎了口氣:“男子為女子過蠱,隻要咬破兩者舌尖,傷口相對,毒蠱自然會回到原寄主的體內。”
“多謝前輩指點。”聞言,穆寒洛如釋重負的笑了笑。
對著花邪感激的鞠了個躬後,穆寒洛便立刻返回了自己的房間。
望著穆寒洛離去的背影,花邪的心中,忽然生出了無限的感慨:少主,即使這個男人死了,你想得到的,恐怕還是無法得到……
從花邪那裏得知了過蠱的方法後,穆寒洛便立刻回到了房間。
輕輕的坐在錦繡的床頭,望著熟睡中的錦繡,穆寒洛的眼中,滿是寵愛和不舍:“阿繡,對不起,這次我要食言了。”
伸手將腰際的玉佩解下,輕輕的放在錦繡的床頭,穆寒洛繼續道:“阿繡,不要怪我自私,我實在沒有辦法眼睜睜的看你受苦。今後,就由這白玉代替我,繼續守護在你身邊。”
“你決定了?”就在穆寒洛將玉佩放在錦繡的床頭時,罌粟冷冷的聲音,忽然自門外傳來。
微微轉了轉頭,穆寒洛的臉色有些冰冷。那日發現錦繡離開後,罌粟說的話,穆寒洛到現在還記得:“過蠱的方法,是你告訴阿繡的吧。”
“是我。”麵對穆寒洛的詢問,罌粟坦然承認。
見穆寒洛沒有回應,罌粟不由的皺眉問道:“為什麼?為什麼看著這麼恐怖的一張臉,你還可以那麼癡情?你難道就沒有一絲害怕、一絲厭惡嗎?”
“‘為什麼’?”似乎對罌粟的問題感到好笑,穆寒洛忍不住笑著重複道。
而後,穆寒洛深情的凝視著錦繡的臉,溫柔的說道:“為什麼我要害怕?為什麼我要厭惡?不管變成什麼樣子,她都是我的阿繡!”
說完,穆寒洛便在罌粟詫異的目光中,低頭用力的吻上了錦繡的唇,同時心裏默默的想道:阿繡,這恐怕是我最後一次吻你了。不能陪你雲遊四海,真的很抱歉……
在經曆的漫長而深情的一吻後,穆寒洛眼神一淩,毅然決然的咬破了自己和錦繡的舌尖。傷口相對的一瞬間,穆寒洛便感到一道猶如針紮的刺痛,朝著自己的舌尖襲來。
刺痛過後,穆寒洛最後留戀的看了眼錦繡,便在罌粟來不反應的時候,飛身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