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蘇瑾全身的殺氣,因為這簡單的一句話而消散無形,花邪開心的笑道:“真是個乖孩子。既然這樣,我就再好心的提醒你一點好了。他是在你到達瀚月關的那天,被我種下‘重生’的。現在,他會失去本心,變成我的‘無情’;還是想起過去,變回你的‘洛哥哥’,一切就都掌控在你自己的手中了。”
定定的望著花邪許久,錦繡才堅定的開口道:“你放心,我一定會讓洛哥哥變回原來的樣子。”
望著眼前神色堅定的蘇瑾,花邪心中淡然一笑:清兒,你說得沒錯,“情”之一字,的確是這個世界上,最讓人無法琢磨的事。就算當年你傷我傷的那麼深,今日為了你,我還是可以不顧主人的命令,擅自做出違背主人意誌的決定。我不知道等待我的,會是怎樣的結局。隻是希望,在餘下的時光裏,我還可以再見你一眼,一眼就好……
看著聽完自己的話後,花邪臉上那毫無邪魅,隻有溫柔和哀傷的笑,蘇瑾不由得一愣:這個男人的心中,一定也深藏著某個摯愛的人吧,所以才會在流露出如此深情的一麵。那個人,會是師傅嗎……
在心底默默的搖了搖頭,望著眼前這個邪魅如妖,讓自己無法看透的花邪,蘇瑾決定放棄那些無謂的揣度,歎了口氣,神色複雜的詢問道:“我可以帶洛哥哥走了嗎?”
“小美人兒,你也太過心急了吧。我說過,等這場無聊的戰事結束,你們才可以離開。現在,你就在一旁安心等候吧。”有些疲勞的坐回白狐皮製成的座椅上,花邪望著下方已經接近尾聲的單方麵屠戮,慵懶的說道。
“那你可不可以命人停止攻擊,下麵的人,隻不過是一群因為親人受到威脅,而不得不踏上戰場的平民而已。”聽到花邪的話,蘇瑾忍不住開口勸說道。
“小美人兒,”在蘇瑾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前一刻還慵懶的窩在座椅中的花邪,下一刻便突然出現在蘇瑾身後。從後伸手,用力的捏著蘇瑾的下巴,帶著薄怒警告道:“你似乎還沒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啊。在這裏,你隻是一個俘虜,沒有指手畫腳的權力……”說完,捏著蘇瑾下巴的手焉得一鬆,人便再次坐回了白狐椅上。
好厲害……這個男人的身手好厲害……愣愣的站在原地,蘇瑾還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雖然師傅說她自己不擅武藝,可是蘇瑾明白,放眼整個武林,師傅的武功絕對是頂尖的,可是就算是師傅,都沒有讓自己這麼無力過。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雖然察覺到蘇瑾的顫抖,花邪卻沒有再多說一句,隻是在心中暗自笑道:小美人兒,你是不可能贏過我的。你要知道,清兒的武功,可都是我教給她的啊……
就在蘇瑾冷靜下來,想要再次替城下的新兵求情時,花邪卻再次慵懶的開口,隻是目光卻是望著不遠處的明王軍:“啊……終於要派正主兒上場了嗎?看來對方也看出來了,再這麼繼續下去,也是毫無意義的。
小美人兒,別怪我不放過這些平民,實在是對方根本就沒有打算留下活口。等到對方的進攻停止,我允許你下去找你想要找的人。”笑著說完,花邪有些疲憊的閉上眼,喃喃低語道:“罌粟,我累了,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是,主人。”正當蘇瑾不明白花邪在和誰說話時,一道清冷的女聲,幽幽的自蘇瑾身後傳來。
聽到聲音,蘇瑾連忙向後望去,這才發現城牆邊緣的黑影中,居然站著一個女子。女子身著一襲黑色薄紗裙,大半張臉都用黑紗遮了起來,隻餘一雙墨蘭的雙眸,在黑夜中散發著幽幽的寒光。
“好美的女人。”就算沒有看到女子的容顏,蘇瑾還是莫名的產生了這種念頭:這個近乎與黑暗融為一體的女人,就像黑夜中綻放的罌粟花一般,神秘妖嬈卻又帶著死亡的氣息。隻是這樣美麗的容顏,為何要用黑紗遮擋起來,這一點,錦繡倒是有些想不明白。
迎著蘇瑾的目光,罌粟緩緩地走到花邪的身邊。看著白狐椅上那張妖媚的睡顏,不由得皺了皺眉。彎腰小心的替花邪攏了攏披肩,有些心疼的柔聲責怪道:“在這裏睡覺,可是會著涼的……”
望著毫無回應的花邪,罌粟無奈的歎了口氣,直起身對著身旁的侍衛,冷冷的吩咐道:“後麵的事,要如何處理,你們應該知道吧?”冰冷的語氣,與剛才的柔聲嗬責,簡直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