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蘇瑾不再理會倒在地上的男子,揮動著手中的鞭子,大聲喝道:“從現在開始,我會毫不留情的訓練你們。但是我的目的,不是為了讓你們能夠在戰場上,多殺幾個敵人。而是為了你們自己,為了那些還在家中,牽掛著你們的家人。我希望你們記住,在訓練場上多流一滴汗,到了戰場上,你們就能少流一滴血!”
聽到蘇瑾的話,先前那些還因為訓練,而痛苦不堪的新兵們,雙目之中立刻露出了一片堅定。默不作聲的扛起沙袋,繼續開始做起了訓練。
默默的望著眼前那道看似瘦弱的身影,想著那道身影對自己說過的話,倒在地上的男子,不由得握緊了雙拳,艱難的爬起,加入了訓練的隊伍中。隻是與之前不同,此刻,男子的眼中,已經完全沒有了先前的憎惡,而是多了一絲玩味的笑。
月華初灑的時候,酒足飯飽的訓練官回到了訓練場。看著在自己的新副手的監視下,依舊在拚命訓練的新兵們,訓練官不由得放了心:看來這次自己還真是找了個不錯的助手啊,以後自己總算可以和其他的訓練官一樣,偷個懶了。
想到這,訓練官的臉上不由得浮現了一抹難道的笑容,衝著蘇瑾道:“好了,小子,做的不錯,以後這個活,本大爺可就交給你了。今天就到此為止,解散吧。”說完,訓練官便負著手,哼著曲兒,朝自己的營房走去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正當蘇瑾聽到訓練官的命令,打算回營休息時,一聲有些不自在的聲音,卻默默的從身後傳來。
“是你啊。”循聲望去,看到喊住自己的人後,蘇瑾淡然笑道。此人正是今日那名倒地不起的男子。
隻是此刻,終於看清男子的相貌後,蘇瑾卻不由得有些疑惑。眼前的男子,有著小麥色的皮膚;隔著衣衫,也能夠感受到男子隱藏在衣衫下,那健壯的線條;烏黑的頭發,梳成了幹淨而利落的發辮;棱角分明的臉上,一雙劍眉星目透露著剛毅;而那張薄而微抿的嘴唇,則讓男子顯得愈發堅韌。
這個人的長相,分明不是中原人士,怎麼會被抓到寧國的新兵營中呢?
“對不起,剛才的話,是我太衝動了。”避開蘇瑾的眼神,男子不自在的抱歉道。
“沒關係,不必放在心上。”聽到對方主動道歉,蘇瑾驚訝之餘,倒是對這名男子越發欣賞起來。
“那個……我叫司徒臻,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蘇尋洛。”有些好笑的看著麵前這個一臉不自在的男子,蘇瑾笑著回答道。
“蘇尋洛?”聽到蘇瑾的回答,司徒臻的眼中,莫名的閃過一絲複雜的光,隨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像是下定決心一般,望著蘇瑾認真的說道:“蘇公子,多謝你先前的那一番話,實在讓我受益匪淺。”
“噗……”看到男子一臉嚴肅的模樣,蘇瑾不知為何,隻覺得一陣好笑:“司徒兄還是別‘公子’、‘公子’的叫我了,聽著實在別扭。”
“既然如此,那我們便以兄弟相稱如何?看我虛長你幾歲,若是不嫌棄,你便叫我一聲大哥,我便稱你一聲賢弟,怎麼樣?”望著蘇瑾的眼睛,司徒臻有些期待的說道。
“司徒大哥,小弟這廂有禮了。”聽到司徒臻的話,蘇瑾略一遲疑,便抱拳笑道。說完,兩人相視而笑。
隻是蘇瑾不知道的是,此時的歡樂,卻隻會造成日後,更為錐心的疼痛……
吃過了簡單的飯菜,蘇瑾便與司徒臻一起,回到了營房休息。坐在床上沒多久,蘇瑾忽然想起了之前遇到的那位老伯,便望著司徒臻道:“對了,大哥,你來的比我早,可知道新兵營裏,有一位叫‘王求實’的兄弟?”
皺眉思索片刻,司徒臻抱歉的搖了搖頭:“新兵營參加訓練的所有人,我大概都知道名字。可是你說的這位王兄弟,我卻從未聽說過。不過據我所知,那些手藝不錯或者是身子太弱的新兵,都被分去了後勤營。”
說到這,司徒臻不由得打量著蘇瑾,笑著打趣道:“說起來,賢弟你沒有被送去後勤營,為兄倒是頗感意外啊。”
聽到司徒臻的話,蘇瑾不由得一笑:記得以前,洛哥哥也會埋怨自己太瘦,拚了命的抓些野雞野兔,想把自己養胖。可到最後,不管吃多少,自己還是這副瘦瘦的樣子。那家夥每次看著自己這副瘦弱的模樣,總會搖著頭說自己上輩子一定是胖死的,這輩子才會這麼瘦。